卷了进来,等回了京,我便带着岁桉离开,还你往日的平静!”
“告诉我是谁?”
秦岭一直觉得,秦王抓着常逾不放是因为他,可现在看来,这像是有一个巨大的网,不仅仅罩着秦岭,也一样罩着常逾,那一刻秦岭似乎怀疑了自己,是不是不该贪恋留在常逾身边,是否那样,他就能少些危险:“阿逾、我···”
常逾的声音再压低半数:“我再问一遍,是谁?”
“秦王!”
秦岭眼睁睁的看着他强压着怒火,手指嵌入掌中,似是要穿透一般的力气。
“阿逾···”
“为何不救她?”
秦岭不知如何开口,难道告诉他是常母自己杀了自己?这是常母自愿的?
“你的武功保护不了她一个老妇人?”
看着常逾怒火中烧的眼睛,秦岭也不知道曾经不可一世的气势去了哪,连说话,都连不上溜了。
秦岭:“阿、逾,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我、没反应过来?!”
“是吗?一个武林顶尖的高手,对付不了几个府兵?救不了一个妇人?”
对于常逾的质问,秦岭不置可否,因为现在无论秦岭说什么,对于常逾来说都是个打击,慢慢再告诉他吧,常逾想发火,冲他发就好了。
常逾:“母亲不要我怪你,我会听,可这件事我不会忘,我的仇也不会再劳烦阁下!”
秦岭的眼睛里尽是委屈,阁下?没叫他阿恙,也没叫他秦岭,而是阁下,看来,常逾是真的生气了。
常逾起身,背对着秦岭,每个人都有脆弱的一面,常逾也一样,秦岭不愿窥探他的软肋,刚想退步出门,就见常逾闷出一口血来,血瘀阻滞,急忿攻心,这怕是要有内伤了。秦岭本想给他疗伤的,可常逾如今根本不让秦岭靠近。
晨曦悄然卷走了黑暗,将这世界变的逐渐清晰,可这新日并没有给这院中的三人带来什么希望,而是彻底清醒的现实,常逾看着那锦盒里的东西,面无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什么,秦岭没有听到常母临终前和常逾交代的话,自然也不知晓这其中的故事,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其中的故事,他在意的只有那个人而已。
秦岭自知自己的手艺是什么程度,总不能趁着常逾这种情况毒死他吧,所以天不亮就跑出去给常逾买早饭,中午再趁着他们不注意买午饭,他身上本来就不怎么揣银两,那日给了大夫一个银锭,又买了这几日的膳食,再待下去,估计就要当东西了。
秦岭在常逾的粥里放了蒙汗药,连续几日没睡,加上内伤,他担心常逾再撑下去身体会垮,所以和顾郦出此下策,或许是因为顾郦和常逾想的一样,都在怪罪秦岭没有救常母,以至于也愿不和秦岭多言一句。
发生了这样的事,秦岭也不好再提龙骨香的事情了,想着等到了京城,带上岁桉,再来一趟吧!
秦岭知道常逾的心情不好,所以总是换着法的哄他开心,只是秦岭的那些努力在常逾眼里,都抵不过那一张诉状来的沉重。
发丧之后,常逾坐在桌案旁,不知道在写什么,秦岭不敢上前,就乖乖的站在房门旁陪着,好似房梁一般,秦岭不知道如何安慰他,他怕自己说错话,不但没安慰上他,反倒让他更伤心,见常逾写了诉状打算去告官。
顾郦:“大人想告秦王?”
“你要告秦王?”
秦岭瞬间没了刚刚的端庄,疾步走过去看着诉状,事到如今,秦岭也只能实话实说了:“阿逾,令堂、是自匕……”
常逾:“若是自行,便是要守秘,哪有强撑一口气等我回来的道理!”
秦岭:“那是因为我···”
常逾:“母亲说要我不要怪罪你,可今日你若非为母申冤,那便请慎言!”
秦岭真的要无语了,当年他被诬陷的时候,常逾跟没长脑子似的相信别人,这会子倒是逻辑满分,搞的自己里外不是人!常逾怪他没救常母,可他真的尽力了,止血服药,跑腿请医,能做的他都做了。
可常逾这话分明是在堵他的嘴,秦岭也不再说什么,不管怎么说,都是秦岭没有保护好常母,这一点毋庸置疑,不管常母自尽是为了守住秘密,还是有其他的目的,都不外乎是在保护常逾,仅凭这一点,秦岭就决定,不管常逾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陪着他的。
顾郦:“大人若是想告,咱们直接回京不好吗?”
常逾:“大齐律法,首告地方制,我不能坏了规矩!”
顾郦:“可这一级一级的告上去,别说扳倒秦王,能不能告进京都是未知数!”
秦岭不理解他们这些官府流程,写什么状子,告什么官啊:“都知道是谁了,还整这费劲的劳什子做什么,直接杀过去啊!”
常逾:“你以为秦王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暗杀的吗?这么多年,刺杀他的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以我现在的能力,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