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无论他是怎样的人,于乔林来说,并无其他区异,他是医药谷的人,就算被驱逐出谷,他骨子里对待病人,从来都是,倾尽全力。
乔林:“若我有其它法子?先生可愿信我一次?”
唐衍:“你应当知晓我并非良善之人!救我,或许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害!”
乔林:“你既说了是或许,我便赌你那五成的良善,若你真的害人,我便用我的法子提前终结了你!只是,尽管我拼劲了全身的医术,也不过再多保你一年!”
唐衍笑意难掩,这世上也终究多了一人,愿意信他,唐衍没有应话,只是说着:“家中还有一人伤重,今夜会派人来接先生入府诊治!”
常逾听过秦岭讲医药谷的故事,如同当年瑶寨的人求医一样,即使此人罪孽深重,身为医者,救与不救,都是无错的,可乔林还是选择了救人,果然和秦岭待久了,连乔林都越来越像他了!
或许在秦岭离开之后,常逾总觉得身边的人,都有秦岭的影子,只是他不知道,那个被影响的最深的人,是他自己!
唐衍:“乔先生,可否借贵地说几句话!”
乔林看着站在门口的常逾,才明白,唐衍真正相见的是他。
“进来吧!”
自从上次离开,常逾只是派文青山盯着这故渊堂,只要无人扰乱,便不要叨扰。
常逾还是一副生人勿扰的模样,在他的意识里,唐衍这个人就像是蝎子,掌控天下,却又不屑与人相佐,但当他想要出手的时候,又没人能逃得过他的毒钩,多少人被他这温润如玉的模样诓骗,被他这毫无攻击力的软弱算计,哪怕在常逾眼中,他目不能视,脚不能行,依旧让人放不下戒心。
常逾自从知晓,越州之事,他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便对这个唐衍没有好气。
常逾:“唐先生不会轻易出山,这一次,是为何呢?”
唐衍:“大人不必如此警惕,我是来和大人做交易的!”
常逾:“您的生意,我怕付不起!”
常逾清楚得很,唐衍所为的交易可不是市面上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般简单,他要的代价,常逾未必付得起。本来他能过来,就是怕唐衍伤害乔林,见他没这个意思,更是没这个理由相见了。
唐衍听着常逾起身的声音,便是向不哄而散,唐衍并不着急相拦,只是提高了声音:“常大人不打算听一听吗?”
常逾:“没这个必要!”
乔林将写好的方子交给珺娘,还说了服药的方法,珺娘道了谢,将方子收好,见唐衍点了点头,便掏出一张纸来:“此物算作报酬!”
乔林狐疑的打开纸,还想着他们两个穿着不菲,怎么连诊金都不肯付,真是扣的要命,可当打开纸张的时候,乔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是婴毒的解药配方!
唐衍并没有打算离开,继续说道:“如果我知道秦岭当年被诬陷的真相呢!”
这几个字就好似铿锵有力的鼓声,敲在了常逾的脑海里:“你知道?!”
唐衍:“我还知道,龙骨香解药里必备之物!刚才的方子算作定金,足够有诚意了吧!现在常大人可否听一听我的请求!”
乔林本不想说的,可是看着常逾投来的眼神,敷衍的说了句:“这是婴毒的解药药方!”
唐衍没给常逾过多反应的时间:“我要常大人在接受身份之后,在三年之内,将元庆府打造成商贾往来,农贸耕织的富庶之地!当然,我林夕阁也会助殿下一臂之力的!”
常逾这才坐下,打算和他好好说一说这桩交易,毕竟他出的价格,足够诱人。
常逾:“元庆府地处西原,固水难调,草木不兴,自古便是流放之地,何以为居!”
唐衍:“我若做的到,又何苦劳烦殿下呢!”
常逾:“那敢问先生,这兴元府的兴衰何时能得江湖谋士垂眼了!”
唐衍笑言:“你若应,我便将秦岭当年所屈悉数告知,不知这个交易,殿下以为如何?”
不得不说,这个交易足够诱人,可将兴元府打造成富都,并非易事。
常逾:“我只是个郡王,先在凭什么认为我能做到!?”
唐衍:“颖妃娘娘不会让你只是一个郡王的!”
常逾:“所以现在朝局的变化,都是你一手所为?”
唐衍不置可否,怎么说呢,确实都和他有关,他也确实出过手,可你要说都是他所为,他还真没有这个闲心。
唐衍:“只能说,在我掌控之中!”
常逾:“唐衍,这世间的变化,你推波助澜了多少?又用这话术蛊惑了多少,唐衍,你可曾想过,你在布局之时,也成了这局中人?”
唐衍脸色凝重,未曾言说半分,珺娘带着他离开,正如常逾所言,他早就成为了这局中人,不过他这颗棋子,自从入局,便是为了毒姑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