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常逾只觉得秦王妃是良善之人,不该卷进此争斗之中,可如今听她的这番话,常逾只觉得自己救对了人。
常逾本想出门送一送倪孜的,只是刚说出口,秦王妃便拦住了常逾,似乎是有话要同他讲,常逾转头让倪孜在马车上等着,稍后会送她回府。
秦王妃:“殿下可还好!?”
常逾自知这句殿下说的并不是他,而是秦王,多年夫妻,有些感情也是人之常情。
常逾:“狱中不比外面,就算大理寺在给他面子,也不如外面,不过我听闻他整日叫嚣,想必精神头还不错!”
秦王妃:“我有一事,算是感谢殿下的救命之恩,秦王殿下似乎早就料到了这一步,没有任何反抗的下狱,殿下不觉得蹊跷吗?”
秦王妃不知晓最近常逾不在京中,对于秦王妃口中的蹊跷,常逾感觉到了,可你要让他说,他还真说不出一二。
秦王妃:“下狱之前,殿下将府中的财力人力都散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事出反常必有妖,而淑妃的母族并非没有人在,若以钱力相持,那便是千军可买!”
常逾似乎明白了她口中的话,能如此毫无反抗的下狱,秦王必定留有后手,或许这边是他的后手。
秦王妃:“之前我教授的女眷里,有大理寺少卿的独女!若我是他,必定会以此要挟!”
常逾不敢想,如今秦王下狱正是关在大理寺。
常逾:“可未曾听说京中女眷有人失踪啊!”
秦王妃:“这个世界对女子的要求甚为苛刻,若此事传了出去,那她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常逾明白秦王妃所谓的蹊跷,道了声谢,便离开了,出了巷子,见四下没人,常逾才同倪孜上了马车,只是一路上,二人并未言说半语。
倪孜:“便送到此处吧!今日谢过殿下了!”
常逾掀开一个缝隙,瞧见所停之处并不是倪府,而是最热闹的市井,想着刚刚她一直摩挲着镯子,在看不远处正巧有一家当铺,心中不念产生了联想。
常逾:“这里人多,想必姑娘也不想被人看见是从我的马车上下来吧!要不要停到偏巷?”
倪姿本有些犹豫,可能冒着死罪救下秦王妃,又能被其信任的人,应不会是什么浪荡子,揣思后说道:“那便有劳殿下了!”
行至巷子深处,常逾并未下车:“今日一别,我从未见过姑娘,也从不知姑娘与已故秦王妃的关系!”
倪姿清楚这是常逾在保护她,她是宗室待嫁女,本就婚姻难望,若传出于罪妇有联系或者是同鄞成王同乘一车,怕是被有些人渲染之后,便只能浸猪笼了,便朝着常逾施了礼道了谢!
倪姿离开以后,常逾也多了个心眼,要顾郦跟上去查一查,就算方氏信她,可常逾信不过她,毕竟此人的话可是能将常逾拖进深渊的。
各门各派纷纷从沧澜告别,如今江湖元气大伤,百废待兴之际,也是留给康武悦和秦峪的考验。
除了灵阳,秦岭都不曾相送,江湖路远,来这一遭,臭名威名都有了,名声伤痕也都有了,能在十九岁的年纪就经历这些,方不知都说,从未见过如此传奇的人,光这一遭就已经足够了。所以不出面,将自己桀骜不驯的姿态更加深入人心,也是给了秦峪更大的尊崇···
秦岭拉着灵阳走在一边,嘱咐道:“虽然保住了性命,可你内力损耗太大,回去还是要好好休养!”
灵阳知道他此举是为了在弟子面前留给他面子,毕竟灵阳也是一派掌门,若是伤重之事被传了出去,怕也是挂不住面子。
灵阳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秦兄放心,这么多年我也一直在潜心闭关,武功只增不减!”
秦岭瞧着他一脸得意,仿佛二人回到了曾经的日子:“就佩服你这种努力的人!”
灵阳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抬手拍了拍秦岭的胸膛:“行了,你这天资,我们在不努努力,哪里还有活路了?”
秦岭:“诶,灵阳,你这话说的可像是怨天尤人的小媳妇儿了!”
灵阳在弟子面前像是个老态龙钟的讲师,门下之人无人见过灵阳如今的模样,或许也只有面对秦岭的时候,他才能回归少年的模样吧!
灵阳:“好了不说笑了,有事便书信于我,君需故友,倾之必践!”
秦岭在沧澜住了些时日,帮着秦峪将祠堂和后山的陵墓收拾了出来,算是给所有人一个交代了,同当年住在这里的心境全然不同,他不再是那个熟视无睹的秦二公子,而是人人敬仰的英雄,短短的几日时间里,想要成为沧澜弟子的人,几乎要将沧澜山的山阶踏平了,赵昶忙的整日见不到人影。
秦峪和岁桉再给祠堂里的牌位题字,秦岭的字登不上大雅之堂,自然便揽了着色的活计,擦拭的工作便交给了莹禾,如今沧澜派名声大噪,擦拭的这些活计本用不着他们,可秦峪和莹禾他们还是觉得,祠堂不同他处,还是自己做来比较好,岁桉撅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