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妃:“文公子刚刚已经给我们送过吃食了,秦公子也送了些果子过来,殿下尽管拿我当个普通的夫子即可!不必对我姐妹二人有其他的关照!”
秦王府如今与婢女以姐妹相称,此行没有秦王妃,也没有方家女,只有易氏姐妹和教书先生!
常逾:“在写什么?”
秦王妃:“此行待的书籍有限,那些孩子被固封在元庆府,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我就是随意写写,用自己的见识,勾勒一个外面的世界,让他们学会迈出那个圈子强大自己,也应该和辛夷一样,在强大自身之后一样学会恩泽故里!”
常逾没再说什么,这样的有抱负的女子,竟被权利卷进了京城这名利场,真是暴殄天物了。
陆陆续续又走了些时日,众人终于到了元庆府,常逾他们绕过府衙,直接来到了车澈先生的居所,杨三刃也早就得了消息,和张河一起前来接他们。
杨三刃也听闻了秦岭前段时间的壮举,今后不必在阴暗中活着,他也是跟着高兴的,尤其是接到了江一适的消息,知道秦岭会来,便更高兴了,要不是这里难行,怕不是早就在上一个府衙相接了。
杨三刃:“阁主给了消息,我便提早给你们备下的居所,就是这条件有限,怕是会苦了你们!这位叫张河,是这姚庄里最支持咱们的一位了!”
常逾在唐衍的信中知晓了他与张河的关系,想必张河也提前得到了唐衍的消息,二人只是点头示礼,算是认识了。
他们所处的地方是元庆府最为贫瘠的姚庄,这里没有砖瓦,没有棚户,所有的房屋都是用黄土堆砌而成,和着些干枯的杂草便制成了这屋子、灶台和铺炕。
常逾哪里见过这样的景象,脸上阴雨绵绵,像是要将眼前人活吞了似的。
杨三刃:“这盖新房都需要用水,可这地方最缺的就是水,我们同老乡那借了几间,其他人住那,按您的吩咐给两位姑娘备了新屋,另一件新房便留给殿下和二公子了!”
这土屋连个窗户都没有,黄沙吹的人睁不开眼,呛了秦岭连着咳嗽。
杨三刃揉了揉被沙子迷了的眼睛,继而说道:“已经让人在建窗了,要不、您二位还是住客栈吧,条件虽然比不得县城,可总比这强多了!”
秦岭像是逛花园似的,怕不是现在给他一坨黄土,自己都能玩成泥巴。
秦岭:“这挺好的啊,还有墙还有床!”
常逾对此倒是有些惊讶:“你不介意?”
秦岭反问:“介意什么?这不比寒潭强多了?”
常逾不做回应,因为秦岭已经给了他最好的答案,只要他不介意就好!
常逾:“车澈先生呢?”
杨三刃叹了口气,这才提及昨日的事情:“别提了,昨个儿去了县衙,想要些人帮着打井,可府衙根本不管不顾,还同他们吵了一架,气病了!”
常逾打算先去摆件一下车澈先生,不说功绩,在这穷乡僻壤之地,谁都待不住,可车澈先生在这一住就是几个月,而且也是真的为百姓做事,这便值得常逾去拜见,常逾等人从屋子里出来,见秦王妃和婢女,也就是现在的易夫子和其妹正在屋中打扫着房间,没有一句怨言,也没有半分不悦,倒是怡然自得,颇有些五柳先生的意思了。
车澈先生如今狼狈的黄头黄脸的,再见他时,秦岭依旧觉得那个宇文觉的易容术厉害,能将人装扮的一模一样,这样的易容术真是绝了,这车澈先生身量不足四尺,算的上是典型的侏儒,而且体型偏阔,虽说灵活,但每次见,秦岭还是会惊上一惊,车澈先生见常逾他们来,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坐下来。
车澈先生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您可来了!老夫自诩有些个能力,能助殿下解困,可这几月下来啊,老夫觉得,殿下这个想法还是早些打消吧!”
见车澈先生捻着莫须有的胡须,秦岭也实属不理解,既然没有,就不要捻了,不过这车澈先生看着年虽不大,还自称老夫,可杨三刃又称其为大哥,这其中的关系可真是绕,秦岭每次看觉得一脸违和,不知该如何称呼,心想着,反正叫车澈先生总不会错吧!
常逾:“我看过你的报呈,是可行的啊!”
车澈先生盘腿坐于土炕之上,细说于听:“这可行与否,不能只求于纸面,实际之处最为相难,这里的百姓不信我们,也不愿配合,州府不闻不问,对我们视而不见,就是现在你看到的这些功绩,那都是我们几个老家伙几个月干出来的!”
常逾已经在书面上足够了解这元庆府了,大概也猜得到这里的百姓不愿相助,不过就像是车澈先生说的,很多事,还要亲自看一看。
常逾:“州府的事、我来解决,您这身子不好,此行我带了大夫,一会叫辛夷来给先生瞧瞧。”
车澈先生摆手:“不用,我这就是被那几个老家伙气的,殿下你若教训他们,一定带上老夫,老夫若不亲眼看着这些吃官饷却不做实事的官吏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