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在坤梧殿里哄着孩子,眼神中的欢喜和慈爱是藏不住的,秋泽端了药进来,看着自己的主子高兴,她自然也是高兴的:“太医说了,您产后身子虚,得多补一些!”
皇后一心都在孩子身上:“先放那吧,本宫一会再喝!”
有了这么一个孩子,无论身上有多少亏损,好似都值得了,秋泽看了看皇后身边没什么人,这才敢问道:“小皇子这都快满月了,圣上也没来看过几回,甚至连名字都是内阁拟的!”
皇后眼中只有孩子,似乎如今的世界只有这么一个小娃娃能让她安心了。
皇后:“边境的事已经足够让圣上头痛了,如今本宫只要守好这个孩子,就有那个机会,攀一攀那个位置!”
秋泽虽然替皇后开心,可是对比皇后,她还是能听到更多宫中的流言蜚语,一面看着小皇子一面说道:“襄王殿下已经回来好几日了,也没来看望娘娘您,不会是···”
皇后推着摇床:“无所谓了,本来与其合作就是为了护住本宫的地位,继而拉扯母族,如今本宫已有皇子傍身,这个踏板已经不会再忠心为本宫的臣子了,分崩离析是迟早的事儿!”
秋泽:“可惹怒了襄王,咱们也没好果子吃啊!”
皇后端起补药,入口虽苦,可皇后眉眼间都是喜悦:“我们相互拿捏着对方的把柄,惹恼了对方,与谁都没有好处,各自为营,笼灯高挂,对双方都好!他的身份有假,都能争一争那个位置,本宫的这个‘皇子’又有何不可呢?”
皇后心中已有了决议,秋泽若是再多言,便是没有眼色了,只好端了药碗默默的退了下去。
冯施毅从秋泽处得了消息,一刻也没敢耽搁的过来与圣上禀告:“皇后娘娘已经喝了补药!”
太极殿里奏章摞的老高,皇帝朱批御笔,忙的不曾抬眼,听着冯施毅的容禀,不言半分,算是知道了,香蕴袅袅,茶果混香。
冯施毅:“襄王殿下已经求见多次了,圣上还是不见吗?”
皇帝轻叹一声,暂时将御笔搁置,冯施毅绕至皇帝身后,为其按摩养神。
皇帝:“颖妃呢?”
冯施毅:“刚刚出宫,现下应该已经到了裘老夫人处了!”
皇帝:“待颖妃回宫后,再让老五来吧!”
虽说皇帝已经下了旨意,让裘落和花将军成婚,可裘老夫人和玉家的关系属实微妙,玉家只也剩下海棠这一个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要将裘家的兵权分给玉氏,现在看似他们成婚,是夫妇一体,可玉家的那些族老没一个善茬,要是换了别人,颖妃才不会趟这趟浑水,可裘落和玉海棠之间的情谊,这么多年颖妃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是可怜这两只苦命鸳鸯,想拉扯一把罢了,若这场婚事被颖妃说成,那襄王便无从下手,惦记上任何一方兵权!
裘老夫人比颖妃高上一辈,虽然按照规矩她得向颖妃行跪拜大礼,可见颖妃是一个人来的,便也纵狂了些,颖妃也不在意,都是武将家的女儿,都明白。
裘老夫人手中的铁杖是先皇御赐,可以说裘老夫人是开拓了大齐女将的序幕,所以裘老夫人不靠裘家,在军中也是颇有地位的,而裘老夫人自御赐后,铁杖不离手,是下打贪官,上警天子,无人不敢对其不敬。若不是接连痛失两子,引得裘老夫人旧疾难愈,她或许还可驰骋沙场多年,再创一方神话。
如今裘老夫人头发花白,皱纹填壑,却没有压垮身上的铮骨,腰板直挺,哪怕在年近古稀的年纪依旧能提得动铁杖,降得住烈马。
裘老夫人:“娘娘若是来劝说老妇同意的,就免开尊口了!”
颖妃并没有被裘老夫人的气势压倒,毕竟颖妃也是出身沙场,对于前辈,敬畏之心有得,可认输的道理没有!
颖妃:“本宫是奉了皇命来的,说不说的,你我说了都不算!”
裘老夫人命人给颖妃倒了水:“我裘家上下都是武将,不爱喝茶,游说交涉也都不动嘴皮子,是动刀枪的,娘娘就委屈些吧!”
自古以来,女人都是仰仗着男人而活的,所谓的身份荣耀也都是来自夫家,可裘老夫人和这满朝的命妇不同,她的诰命,是靠自己真刀真枪拼出来的,不管京中的命妇们如何看待她,至少没人敢惹她不悦。
颖妃负手,盯着侍女放下的那杯热茶,茶水中倒射出颖妃的模样,或许在此刻,颖妃也感觉自己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委屈?本宫都委屈二十多年了,只要是能做自己,就谈不上委屈,只是不知裘府的水和琚州的泉水想比如何?”
戚家常年驻守琚州,颖妃也是自幼在琚州长大的,行军之人喝不上一盏热茶,便以这泉水为酿,故而这众多武将家中,也鲜少备茶,这倒是合了颖妃的意,去不上沙场,能品一品这泉水也是不错的。
裘老夫人看着颖妃没好气儿的道:“娘娘金尊玉贵,是圣上的宠妃,怎么能委屈呢?”
裘老夫人看不惯戚家卖女求荣,将颖妃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