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戚家的归途,圣上有诓骗臣妾的心思,还是查查老五吧,臣妾知道,你的决议没人能变的了,巧了,我戚南屏也一样,既然你不是个好父亲,我也不勉强,我会用我的方式保护我的女儿!”
皇帝有些恐惧:“你要做什么?长安是公主!他有义务有责任为百姓的和平做出牺牲!?”
颖妃哼笑:“凭什么你得错误决议,要用我的女儿来牺牲?!齐鲁,我本以为你或许不是个好父亲好丈夫,但你至少是个好皇帝,可你至今的所作所为,真是徒有虚名,老二说得对,是你的纵容,成就了他的反叛,你想要将所有的权利控制在自己手中,却又没有能力顾全所有,你用老五制衡怀律,反而惊了老二,又怕我戚家势大,纵容皇后与老五勾结,这样的做法,这和以暴制暴有什么区别!?”
皇帝怒目圆睁,指着颖妃:“朕是天子!岂容你言辞污蔑?!”
颖妃大笑:“百官朝贺,万人敬仰,百姓推崇,视为天子,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圣上怕不是自欺欺人的忘了最浅显的道理了吧!你总觉得我们的谏言都是有目地的,恨不得所有人都要去坐一坐你的皇位,可国之不覆,民心何安?裘老夫人不顾往昔,拼死相救,裘落不顾秦王勾结他国寓意谋杀的恩怨,驻守边疆,凤安老将军拖着病驱也要替你守着兴城,我戚家冒着骂名替你守住的防线,在你眼里,都是有利可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不过如此了吧,这个天下不是你齐鲁一个人的天下,你不过是可以抉择一二的人,若我们这些人想反,早些年前,便也轮不到你登上皇位!”
皇帝无言以对:“你真是疯了!”
颖妃:“圣上就当臣妾疯了吧,我早就在这密不透风的宫墙里丢了原本的自己,不知圣上还能否寻回当年的自己呢?!在你眼里,女子都是你手下的工具玩物,所有人都要为你的皇权让路臣服,你要别人为你做事,却不留后路,这同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皇帝气急,可又不得不端着:“朕会给你体面,封你为贵妃,可也会在送嫁长安之后,就昭告天下,颖妃病重,今后在诚宁殿休息吧!”
颖妃向陛下行了大礼,双手覆额,含胸叩首。
皇帝:“你这是做什么?”
颖妃:“今日之事是臣妾冒失了,今后不会再多言了!今日最后劝解陛下一句,杀戮给人的恐惧,让你错认为对皇权的掌控,可是陛下别忘了,所有事都是会物极必反的!”
没有今后了,皇帝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一拜算是全了今生的缘分,来生莫要相见了。皇帝来时,颖妃不曾相迎,此刻离开,颖妃也不会相送,予舒心疼颖妃,从殿内疾步而来,关切着颖妃,可此刻的颖妃脸上尽是释然,看见予舒的时候,也将自己的无奈吐露了出来:“曾经拒绝了那么多次的殊荣,想必这次也没资格拒绝了,不过这旨意接与不接都不重要了?那就逆一回旨吧!
深夜之中,颖妃交代好了一切,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殿中,月光透着窗户规矩的印落在地上,地上的影子倾斜,又规整。再自由的魂,进了这密不透风的宫墙,都要守那畸形的规矩。
颖妃是她家族的棋子,是踏板,是桥梁,反正不是她自己。
予舒:“娘娘···”
颖妃看着予舒,有些意外:“怎么还没走?”
予舒:“娘娘忘了宫门早就落钥了!”
颖妃苦笑:“忙了一日,我倒是忘了,那便再陪我一夜吧,明日再走也来得及,咱们姐妹也看看这陪了咱们二十几年的地方。”
予舒知道颖妃想做什么,拉着颖妃的手:“让我留下吧,娘娘!”
颖妃清冷的笑意只有身边人才感受得到温暖:“予舒,我是这笼中雀,飞不出去,可你不是,我已将给常骁递了消息,他会查探怀律的消息,也会将你送到戚言那,以前装作兄妹不和是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我与兄长的书信,戚言那孩子都知道,现在也没必要再装了,这也算是我身为人母,最后能为子女所做的事情了吧,我自私的将所有事都托付与你本就对你不公了,让你平安的离开也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予舒眼中含着泪:“我舍不得您?”
颖妃帮他把泪水擦干:“我也舍不得,走到这个份上,我才知道我有多么想活着,可是为了怀律,为了长安,这是最后的退路了!你还记得长安小时候踢这个红漆柱,害的工匠补了多少次漆?”
予舒:“小公主小的时候也跟您一样调皮,斗蟋蟀,玩皮球,还从石桌上摔下来。”
颖妃:“本来给她取名长安,就是希望她长久平安,结果没想是个皮猴子。”
两个人就像是一双姐妹,回顾着这些年闲碎又美好的时光,没了身份的鸿沟,也没了尊卑的体制,整个大殿里,是他们的情义让这个夜色显得不那么凄凉。
予舒:“说实话,我压根儿就没想过您能寻回三皇子。”
颖妃:“我也没想过,本来想着只要他活着,平安快乐就行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