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公主!”
顾郦的选择明显是在皇帝的意料之外:“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顾郦冷脸,即使对着这个多年不曾相逢的父母:“圣上可还记得,微臣亦是锦衣卫出身,就算不记得父母是何容貌,可此二人的衣物虽然残破,可肌肤滑嫩,根本不会是久居牢狱之人!”
皇帝见此计不成,便让人将夫妇二人带下去,打算用强:“你意图刺杀公主,朕赐你五十军棍,你可认?!”
宫中的庭杖和军中的军棍全然不同,对于庭杖,五十这个数字完全可以将人打残废,甚至会丢了性命,而军棍,只要二十就能将人活活打死,可顾郦此刻没有半分畏惧,挺着腰杆,行礼认罪:“认!”
对于顾郦来说,他已经抛弃过长安一次了,所以这一次就算是拼上命也不会放弃:“只要长安公主甘愿,微臣就算只剩一口气,都会带公主离开!”
皇帝没想到这个顾郦也是个和常逾一样的硬骨头,阖眼喝声道:“冯施毅,还等什么?!”
一杖杖的军棍打下去,顾郦咬着牙挨着,沉闷的声音像是冷箭,一下下的击穿这长安的心理防线。
皇帝绕到屏风之后,让人放开长安,此刻的皇帝不像是一个父亲,更像是一个君王,可长安从未忘记,他的父亲是皇帝,所以这一次,她选择认命,保住顾郦。
皇帝:“长安,这一次,朕将选择权交给你了!”
长安眼中的杀气此刻像极了颖妃,一刹间,让皇帝竟然有些恍惚了。上一次和亲,母妃为他牺牲了,这一次,是不是要轮到顾郦了,长安做不到为了自己,让身边的人接连牺牲,她再任性,也做不到。
长安擦眼刚刚夺眶而出的眼泪,咬着牙说道:“别打了,女儿嫁就是了!可父皇要答应女儿一个条件!”
皇帝:“朕会放过他!”
长安跪地伏地:“但愿此次,父皇真的能一言九鼎!”
一言九鼎四个字已经足够讽刺了,他曾经答应颖妃的话,没有一句实现的,甚至连圣旨都能取消,所谓的一言九鼎不过是凭借着皇帝的心意。
皇帝攥着拳,压抑着心中的怒火:“你这副嘴软心硬的模样,和你母妃像极了!”
长安:“父皇的手段,也和母妃离世前一模一样!”
长安此刻已经无所畏惧了,皇帝为了她能平安的远嫁,不能再动顾郦,至少在和亲之前不能动,和亲之后,常逾也不会再被皇帝软禁,一定能保住顾郦,这是长安对待他们的爱情,最后能做的事儿了。
顾郦被带回去的时候已经昏迷了,秦岭守在一旁,困的打盹儿,赵婶进来送饭,惊醒了秦岭。
赵婶:“还没醒啊!”
秦岭打着哈欠:“老乔给他的药里加了些安神的,怕他做傻事,这样睡着也好!”
赵婶心疼顾郦,也心疼一直守着的秦岭:“婶子给你下了面条,你先吃一口吧!殿下如今被困在宫里,这府外面成天有人盯着,现在又伤了一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秦岭忙着扒了两口:“赵婶,一会我得去趟宫里,你帮我照顾一会他!”
赵婶:“这外面都是盯着咱们的人,你怎么出去啊!”
秦岭擦了擦嘴:“没事,我有我的法子!乔林的药,一定要按时给他吃!”
赵婶:“放心吧!”
对于赵婶,秦岭还是十足的放心的。
自从上次在太极殿里,康王出手了解了举报襄王的人,宁王被惊到之后,整日就浑浑噩噩的,荣王没法子,只能帮着照顾,毕竟现在也无事可做。
常逾坐在另一旁的窗边看着书,阳光透过树枝,斑驳出的影子映在书面之上,摇曳生姿,亦是另一种光景。
常逾正看的入迷,连一旁围炉的茶都烧干了,都没注意,秦岭故意的丢了只虫子在一边,常逾明显没被吓到,真是静亦定,动亦定!常逾这才注意到围炉上的茶烧干了,将虫子赶走,又添了些水进去,这才起身,走到荣王和宁王身侧,恭敬道:“皇兄,我去要些简书,你二人可需要其他物件?”
荣王看了他一眼,看不上他整日一副要科考的举子模样,也不知道这么努力是为了什么,赶紧摆摆手。
常逾来到树下,见树上蝉鸣,吵的慌,便叫了宫侍,要了个沾网捕蝉。宫侍本要帮助常逾的,可常逾哪里是要捕这树上的蝉,而是要捕这树上的‘狐狸’,便拒绝了宫人。
常逾:“看来事情发展的很顺利!”
常逾的声音极低,低的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可他知道,秦岭听得到,秦岭坐在树上,丢下了一片树叶,算是回应!
冯施毅:“殿下这是在做什么?!”
常逾知道一直守在他们宫外的不是真的冯施毅,眼前这个人为了不被人发现有两个冯施毅,除了早朝的时间都守在这里,估计真正的冯施毅也被皇帝困在了太极殿,圣上将他三人软禁在这里,是为了看着他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