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和秦岭借着月色,朝着甄相的府中有去,大雪覆蒙,静谧而洁白,白色的狐裘将秦岭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可他还是那只欢脱的小狐狸,在雪地里肆意而洒脱。
常逾:“现在不冷了?!”
秦岭停在原地,掐着腰,伸出一条腿去,一脸的嘚瑟样儿:“阿逾,你是不是傻?这不是有鞋子吗?只要不是直接触及,都没事的!”
常逾宠溺的笑着,哪怕秦岭说他傻,他也不会怪这只小狐狸,只要他开心,没什么不可以的。
秦岭看着常逾的黑眼圈都快耷拉到地上了,也有些替他为难,这宫里的繁文缛节,是让秦岭念都觉得浪费口水的,可常逾却要一条一条的照做,还不准许出一点的纰漏。
秦岭:“阿逾,你是不是累坏了?”
常逾有些心里话,从不对别人讲,没遇到秦岭之前,他都是独自笑话的,可自从有了这只小狐狸的陪伴,常逾再也不是那个闷葫芦了,至少同从前比,不是了,而秦岭也愿意当他的倾听者,陪伴着,有些时候常逾也才感慨,幸而世人无慧眼,留得少年不二君。
常逾:“现在我才知道,当时的长安有多难,皇后的丧仪都是辰妃操办的,我等连协助都算不上,可当时母妃的丧仪,是长安独自支撑的,说到底,为子为兄,我都不称职!”
秦岭:“可是为臣为友,你无可挑剔啊!”
秦岭说的有道理极了,以至于常逾也绷不住那张严肃的脸,笑的开心而肆意。秦岭用狐裘兜了些雪,趁着常逾不注意扬了他一身,常逾并没有躲,而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许久,在月光的映射下,雪花发出了暗黄色的光影,纷扰在他的眼前,徐徐落下,而在雪花的飘落的幕布之后,有着秦岭这只小狐狸,足以治愈人间的笑容,眼睛明亮如星,可纳星河璀璨,可容天地无境···
到了甄相的府邸,秦岭也收回了刚刚嬉闹的模样,常逾提前派人告知了甄相要让这屋子暖起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秦岭能好过一些。
秦岭下意识的先是看了甄夫人一眼,虽说气色差些,可精神头比之前好了不止一点,情绪也不像之前那般悲悯了,或许也是接受了这样的结果从而心生豁达吧。
秦岭:“让相爷备的东西呢?”
甄相:“都在这了!”
秦岭铺陈开来,很是满意,许是这屋子足够暖,竟然让他有想脱了狐裘的冲动,索性常逾懂他,顺势接了过来。
秦岭看了看甄相夫妇,在向他们做着最后的确认,因为一旦开始,他们便在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在得到真相夫妇的首肯后,秦岭提了针包:“将他扶起来,上衣也脱了!”
甄相照做之后,秦岭将早就泡好的参水一股脑的都给他灌了下去,接着用数十根银针,将他的七经八脉都封了起来。
秦岭:“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们都不要插手!”
甄相和甄夫人相互握着手,心中虽是紧张和担忧,可也是连绵点头,秦岭拿了几个参片递给甄相和甄夫人:“二老年纪也大了,未免一会情绪激动,还是未雨绸缪一下吧!”
秦岭没有直说,他怕甄夫人一激动,没等甄公子说上几句,她就先不成了,便用此法先吊着其精神。
秦岭掏出一个瓷瓶悄悄的塞给常逾:“老乔配的药,若是甄夫人有性命之忧,将这药塞入口中!”
常逾点点头应下了。
秦岭跳到床上,在甄公子的后背连着点了几个穴道,并且在他的指尖割破了一个口子,看着这瘦骨嶙峋的小身板,秦岭都有些不敢出手了,生怕一个力道用不对,黑白无常都不用来接人刘,直接将人送到阎王爷手中。
秦岭盘膝而坐,合息而寰,内力合于掌心,一点点的将子蛊逼到指尖。
常逾只知道秦岭有法子,可没想到是需要耗费内心功法的法子。看着他们二人都有些勉强的样子,不止是甄相夫妇担心,常逾也是担心的紧,毕竟要不了多久,秦岭的狐毒便会在次发作了!
常逾忍不住发声:“阿恙!”
秦岭的汗水丝丝外渗:“阿逾别出手,否则现在不仅甄公子会死,我也会走火入魔的!”
这句震慑着实有用,常逾知道他们苦练内功之人若是走火入魔,轻则痴傻癫狂,重则筋脉尽断而亡。子虫破体而出,在碗中挣扎数下之后结束了亦是可悲的一生。
秦岭收了手,将人平稳的放下,还没等嘱咐,甄夫人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问道:“这东西离了体,我儿是不是还有机会?!”
秦岭:“它已认贵公子为宿主,除非母虫牵机,否则只要强行离体,一定会在离体之前报复宿主,将其耗成枯槁!”
听着甄夫人的啜泣,秦岭没办法欺骗她,可也不想她如此伤心:“不过这个世上终究是有奇迹的,谁知道贵公子就不是那个奇迹呢?二位还是整理一下思绪吧,毕竟贵公子的时间不多!”
甄相夫妇赶紧擦干了眼泪,看着秦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