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逾前脚走,倪孜后脚就让人备了马车,大摇大摆的去了荣王府,绿玲看着一脸愁容的倪孜:“娘娘还在担心?!”
说是不担心是假的,一旦东瀛那边得知此消息,趁机发动,没了虎符的裘落就等于失了调兵之权,凭着他手里那点亲卫,根本挡不住东瀛的水军,此人的计谋不仅是在算计裘家,还有戚家!
见倪孜没说话,绿玲也怕她带着这样的愁容去荣王府定会被人议论的:“那咱们这么着急出来,会不会太明显了!”
倪孜:“此事夜长梦多,保不齐裘家的亲卫已经将消息递进了京!裘老夫人又视裘落为命,若是心急去了御前,这消息就不胫而走了,届时无论殿下说什么无济于事了!而且,借用荣王妃的人去告知,就算有人发难,圣上会看在荣王的面子上,不会细究!”
倪孜早就看出来,圣上有意将位传给荣王的儿子齐梧,圣上注重颜面,不允许未来的君王有任何的污点,所以既能让常逾不被圣上责罚,又能将消息平安的递给裘老夫人,利用荣王,是最简单粗暴的方式,倪孜让人加快的马车的脚步,宫中的内侍已经出发去叫了荣王入宫,索性萧王府离宫中近些,给了倪孜时间,看着冯施毅的车架停在荣王府前,倪孜算是稍稍的舒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倪孜表面上是个荣王妃叙旧闲聊,实际上也是为了能传递消息,巧的是,荣王是个慢吞吞的,倪孜都来了,荣王还没走呢,急的冯施毅在府前跳脚。
荣王春光满面,一看最近就是伙食不错,倪孜是最看不上这种背靠大树好乘凉,什么事儿也拿不起来,还一味将责任推在别人身上的人,可倪孜也庆幸他是这样的人,就被利用了还为人说话呢。
荣王享受着荣王妃的伺候,像是炫耀他的身份不可一世一样:“呦、弟妹来了!”
倪孜知道这个消息瞒的住外人,可瞒不住荣王等人,早知道些或许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会说错话,引得圣上更加怒火中烧,便故意说道:“叨扰皇兄了!昨夜没睡好,今儿起的又早,攒了些起床气,特来找嫂嫂抱怨一二的!”
荣王一脸八卦的神色,好像倪孜的话里说了什么春闺梦里事似的:“怎么?父皇也叫了怀律?!”
倪孜倒是没客气的聊着,毕竟在荣王眼中,他从来都看不起倪孜这种小门小户的人。
倪孜:“可不是,套了件衣服,急匆匆的就走了!”
荣王:“那何事怀律没与你说?!”
倪孜:“皇兄可是说笑了,我家殿下那个性子,您也是知道的,我说十句,他能回我一句就不错了!”
这话说的可是实话,引得荣王笑声不断:“小心一会我与怀律讲!”
倪孜也笑着,回头故意看了一眼冯施毅,常逾与他讲过,皇帝身边有一个精通易容的高手,那人的虎口上有很厚的老茧,看着来传信的人手中并没有老茧,倪孜也判断出,此人应是真的冯施毅,那么有些话,她也不怕说了。
倪孜故意凑近荣王妃,用他们三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着:“听宫中来我萧王府的人说,好像与裘家有关!”
荣王一脸迷惑的看着倪孜:“裘家?裘落在东瀛出事了?”
倪孜摇摇头,装作只知道这些的模样,有些话只能点到为止了,荣王虽蠢,可能在秦王和襄王之中屹立不倒,最重要的就是会拍马屁,所以,只要他不火上浇油,那对局势算是有帮助了。
荣王妃给荣王系好腰带,也听出倪孜是话里有话,可这荣王府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打算带着倪孜出去说:“这女人的日子啊,安稳就好!蓬莱那边天高皇帝远的,与咱们有什么关系!你家怀律手下是有几个能人!尤其是那个文青山,我听说他的布庄新到了批料子,叫什么云纹蜀锦!”
荣王听着她们两个没心没肺的样子:“你们女人啊,就是爱搞些胭脂水粉,衣物首饰!原以为你是和其他女人不一样的,现在看来,都一样!”
倪孜和荣王妃相视一眼,大局当前,也不愿与其分说什么。
倪孜:“女为悦己者容,这嫁了人和没嫁人终究是不一样的,嫂嫂若是喜欢,我带嫂嫂去,嫂嫂尽管挑,就当我叨扰兄嫂的赔罪了!”
荣王妃拉着倪孜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那敢情好,正好梧儿也长了身量,我挑好了料子,让师傅来府里做!”
荣王摇摇头,觉得这些女人就是拿不起事,一副傲人的得意,带着小厮走了!
在送走了荣王之后,倪孜和荣王妃二人装作及其熟络的模样上了车,荣王妃还是警惕的,在确认无人跟从后,这才开口。
荣王妃:“可是需要我传什么消息?!”
太极殿里,燃灯长明,人影错落,虎符丢失事关国祚,只是对于如何处置裘落之事,事关重大,还未曾有定论,或者说,是皇帝在犹豫如何解决此事。
倪孜等的心切,便一直站在萧王府门口等着,郑嬷嬷拿了件皮袄过来给倪孜披上:“王妃您现在这身子可受不得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