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三长老想向刘汐出手时,突然从刘汐的背后传来了一声响若惊雷的声音:“且慢!”
随后就看到天边飞来了两道一前一后的玄色身影,二人缓缓落在了刘汐旁边。左侧的是一个身着玄衣的弱冠青年,一双眼眸宛若深潭,唇角带着淡淡的疏离般的微笑,给人一种若近若离的感觉,他手持一白玉横笛,看到刘汐后双眸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右侧的是一个看着约莫而立之年的男子,面若冠玉,气质高雅,一席玄衣更显得他清冷脱俗,就像是天仙一般,不染尘埃,不食人间烟火。洛少铭看到这二人后脸色微变,平静的目光看向了右侧的男子。
右侧的男子也看向了不远处的洛行川,上前几步,道:“这件事情,我们千云宗自会给洛辰阁一个交代。而且,由我做主,劣徒刘汐与夜少阁主二人之间的赌约作废,如何?” 此人正是千云宗的宗主——即墨染,刘汐的师傅。
人群中的上官翎月听到周围人的议论后抬头看向了即墨染。天界的即墨染已经被囚禁,那面前这个即墨染只是简单的重名还是说……
刘汐听即墨染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愣住了,那个延续了五年的赌约,就这么废了?可是当他看到师傅严肃的表情和洛少铭略带杀气的眼神就知道,这场赌约,怕是再也挽不回来了,恐怕自己还会因此受罚。
洛少铭听罢轻轻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身旁的三长老。夜行川看着站在那摇摇晃晃的自家孙子,神情复杂。
这个时候,即墨染身后的弱冠青年突然走到他身边,目光毫不畏惧地看向了夜行川,道:“这位想必就是三长老了吧,在下千云宗温昭柏。刘汐这段时间本来被罚禁闭思过,要三个月后才能解除,是我自作主张先放他出来,这才造成了现在这个局面。此事温某难辞其咎,甘愿受罚。”
刘汐听罢却是不满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看着温昭柏严肃的面庞,刘汐说到后面没了底气,声音小的融进了风里。
温昭柏听罢一挑眉,露出了一个“你知道就好”的表情。刘汐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泄了气,一脸不情愿地乖乖站到一旁。
即墨染眉头一皱,看了看旁边已经被一群人团团围住的夜瑜,无奈道:“关于她的事,我很抱歉……”他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让人听的莫名其妙。但,夜瑜听到即墨染这句话以后原本平静的脸上却浮现出了怒气。像是碍于场合而不能发作,夜瑜拨开人群,走到了即墨染面前。上官翎月惊讶地看着夜瑜,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夜瑜脸上出现了除了冷漠和微笑以外的其他表情,可见其怒意之深。就是他,就是他逼的泠儿自杀!
夜瑜的青衣上染着殷红的鲜血,让人看着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惨白若纸的俊脸上此时写满了愤恨。他就这么站在即墨染面前,要是眼神能杀人的话,即墨染估计已经被夜瑜千刀万剐了。两个人就这么对峙着,气氛十分诡异,这一回,连夜擎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着自家已经长大的儿子,不禁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什么都瞒着我们这些长辈,瑜儿在那场大战中到底经历了什么?难道除了陌泠的死,还发生了其他什么事?
上官翎月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她一直到刚刚才发现,她将一个月前华山脚下的那场大战想的太简单了,本以为只是门派间的冲突和纠纷,没想到现在看来已经复杂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境界,不同门派不同人之间的恩怨情仇。而洛辰阁少阁主夜瑜,应该只是那场大战的导火索罢了,只是这一切的开端,或许也是这一切的结束。
“收起你的伪善,我不需要。”夜瑜在沉默了许久以后冷冷地丢下这句话,直接转身走了。
即墨染看着夜瑜离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不如此对你,如何才能让你遇见正确的人,如何才能阻止那场浩劫……
夜擎见夜瑜离去,向洛少铭点头示意后便跟了上去,尽管他对夜瑜和即墨染之间的事感到很好奇,但无论如何,儿子身上的伤才是他最担心的。
夜瑜走后,即墨染的目光又看向了洛少铭,他抬手示意温昭柏,温昭柏会意地取出了两个精致的玉盒,上前几步呈给洛少铭。
“这是百年紫云芝和月海棠,算是给夜少阁主的一点补偿。关于我和夜少阁主的事,如果他不愿意说,那我也不会多嘴。”即墨染缓缓道,“是我们千云宗不对在先,但事情闹的这么大,也是时候收场了。”
百年紫云芝乃是千云宗千云山上所特有的奇珍,平日里普通的紫云芝都罕见,更何况是百年的,更是传说千年的紫云芝拥有起死人,肉白骨之效,可谓仙品。而月海棠则是一种用于炼药的罕见药材,于圆月之夜发芽,于圆月之夜开花的,生长在极阴泉边的秋海棠才能被称作月海棠。即墨染拿出了如此珍贵的两株仙品,洛少铭听罢却是陷入了沉思。以往的洛辰阁和千云宗向来势同水火,所以每次洛少铭和即墨染见面都是针锋相对,怎地今日的即墨染如此好说话。不过现在想来,半年前即墨染对外宣布闭关,出关后行事作风都有所改变,现如今看来,就连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