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大娘回来了。
徐长英忙说道:“嫂子,你娘家大嫂那边……”
大娘摆了摆手说道:“她那个人就那样,不用理她,不就是一家900块钱吗,我替我哥出了就拉倒了,我让她把嘴巴闭上。”
江东平问道:“嫂子,那你哥那边现在没事了吧?”
大娘说道:“他能有什么事儿,我哥那个人你也知道,他就是耳朵根子软,什么都被他老婆管地定定的。”
说起自己的大哥,大娘是一脸的怒其不争。
其实江南知道,要是别的事情,大连肯定是不愿意去贴补她嫂子,主要是这件事情牵涉到自己老妈了,大娘是不乐意自己老妈被骂。
江东平又问道:“嫂子,那咱们村现在是什么情况?有多少人同意?有多少人不同意?”
大娘说道:“我们岳家那边原先好多人不同意,这不过年刚好你那个同学岳同军回来了吗,他把岳家的同辈人召集到一起,狠狠地骂了一顿,说修路是大家的事,要是有困难就提出来,没困难又不愿意出钱的,以后娶儿媳妇嫁女儿,都别走这条路,自己想办法去,咱们江家这边啊,男人倒还好,谁也不好意思只让咱们家出钱,主要是一些老太太,各家的婆娘们,都有点舍不得出这笔钱,这不一大早就把咱妈给拉出去,洗脑了吗,想让咱们家把这笔钱出了,说是回头让家族给咱们家修一个牌坊。”
徐长英没好气地说道:“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家要牌坊有什么用。”
江南都被逗笑了,这买卖做的,还真是……
在农村里一个简单的木头牌坊也就大几千块钱,老妈要是乐意,能从大公路到村里的这段水泥路上,每隔10米修一个牌坊,修到村里也不过才150个。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玩意能有什么用,还不够丢人的。
江南又问道:“大娘,咱们村要修村里的路得花多少钱?”
大娘说道:“之前给咱们村修道村口那条路的时候,大家也去问过,三米半宽,一米也就135块钱,但是咱们修村里的路,大家是这么考虑的,只买材料,活由村里的青壮年一起干,所以倒也便宜点,但是咱们村毕竟还有337户啊,各条路加起来也有4里多一点,所以整个修下来的话也要30万出点头,分摊到各家,每户就是900块钱。”
每户900块,这笔钱说多不多不,说少不少。
这年头村里的大部分人家都有在外地打工的,但即便是这样,900块钱也是大多数打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了。
(其实在2001年,在广南那边打工,薪水收入差别还是很大的,如果是没有什么工作经验,去的是小厂,一个月300~500也有,正规的大厂普遍都能拿到1000块钱以上,要是技术主管技工什么的,那差不多能拿到2000多,但不管是做什么,普遍都是很累的。)
江南说道:“其实要是实在达不成一致意见也可以不修,毕竟路已经修到村口了,对大家的出行影响也不大,过几年大院会给大家统一修路的。”
虽然村里的路有四里多,但实际上各家到村口,最远的也就才几百米,毕竟村子也是一个直线型;
而且不同于出村的路之前一直都是坑坑洼洼,村里的路现在还是不错的,许多地方都是青石板路;
毕竟是大家住的地方,怎么也不会做得太差,只是汽车进来有些费劲而已。
江琳愤愤地说道:“大家肯定不会相信大院会出钱修路的,30多万呢,不是两三万,而且主要咱们村膨胀了吗,水泥路都修到村口了,所以这些老头们就来劲了,想着怎么也要把村里这点路给修了,要是咱们家跟家族里还是原先那种关系,他们早就找到二婶那了,说什么也要让二婶出钱,把村里的路全部都修了,最好再给每家每户盖栋大楼房。”
估计是这一次江琳回来在村里听到什么议论了,江琳也是不同意这笔钱都由二叔家都出了的,所谓欲壑难填,有第一次就有第一次,谁知道后面还会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就算不为个人的事儿,那村里的小学破了修不修,家族的祠堂也旧了,要不要翻新?
碰上这样的事,花连月也插不上嘴,只好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最终还是江东平说道:“这样吧,一会我去一趟祠堂,跟大家说一下吧,咱们村里,那种家庭特别困难的,孤儿寡母的,这两年两口子有一个生病欠债的,这些人家的钱我们来出,那些各家劳动力都正常的,剩下的像那些两口子都有劳动能力的,或者是孩子已经工作了的,这些咱们就不管了,而且咱们也只是定了这个原则,具体的要等到村里把各家的钱收上来,最后把名单报过来,咱们才会补剩下的钱。”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还是由徐长英给村里把路修到村口引起的,江东平也知道村里还是有不少人家很困难的,拿不出这900块钱的。
其实江南知道,即便老爸定了这个原则,还是有一些出得起钱的人是不肯出钱的,最后还是由自己家来兜底。
不过那些也不重要了,那样的人家原本在村里就不受待见,恐怕这件事情过后,真遇到婚丧嫁娶这样的事,村里人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