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深人静,那陆供奉出了府门,便是施展轻功向西疾行,一盏茶功夫时光,便是来到城西一处宅院前。
暗中跟随的洛逍遥心中吃惊不已,原来这宅院却是他刚入城时查探过地方,就是那富家子弟寻欢作乐之所。
洛逍遥待陆供奉敲门进去,便从隐身的巷口疾步掠向那宅院的西侧墙外,他探过此处,自也记得堂厅所在,潜到中庭西侧耳房墙边落脚藏住,凝神倾听。
只听一个男子声音笑道:“呵呵,别驾大人真是有趣,本公子的“迷心蛊”炼得也是不易,更不能光用在她一人身上,享用三五天再说,陆先生替……替本公子谢过大人的盛情,明日已时就已时罢了,不过马车要最大的……哈哈……”
听这男子口气应是卓青莲口中的安隆兴无疑,想是喝了有点醉意,言辞自不流利。
只听陆供奉应道:“那打扰安公子了,陆某告辞了。”
洛逍遥怒火中烧,在陆供奉脚步声行去之中,盘算着如何拿下这安隆兴,又听那安隆兴道:“吕护卫去后院一下,吩咐将那美人给本公子洗浴一下,送到这屋中来,哈哈……”
只听一声女声应道:“遵命。”
又听一女子撒娇道:“公子好坏呀,说好了由奴婢侍侯……”
“哈哈,美人儿,你就等明天哈,哦,不行,那时我的那个小美人就醒来了……不过,你们可以……”接着一阵狎语之声。
洛逍遥越惊越气,探头查看,只见廊道上有个婢女模样之人,提着灯笼引着一位护卫装扮之人向东边过厅拐去,心猜此人就是所谓的吕护卫。
洛逍遥心念一动,跃上耳房屋顶向后院望去,只见后院一排房舍东西两侧各站有四个带刀的劲装汉子,正中的门前盘脚坐着一位老者,膝上横放长剑,作闭目调息之状,想是身手不凡。
洛逍遥心猜萧慕云应是在这老者身后的正屋之中,但想对方人手众多,那老者恐是难以对付,心念急转之中,只听行到西边侧屋前的吕护卫言道:“小玉,秋姑,去打点热水,帮你们夫人洗浴一下,好了叫声本护卫。”
“吱咯”一声,西侧房门打开,一道身影透着灯光来到门前,是一位年轻婢女,“夫人动弹不得,奴婢如何洗得?”
“夫人?”洛逍遥一时迷惑,略一思索,恍然记起许闻香曾被诓来韶州,想必这宅院就是她当初所住之所,故而这婢女相称夫人,依这婢女口吻来看,许闻香应是在这偏房之中,且是气机被制不得动弹。
“待我瞧瞧……”只见吕护卫疾步入屋,过了一会,只听她道:“那就熏上香吧……烧些热水,给她擦拭一下身子。”便见两个婢女离屋而去,想是去灶房烧水。
但想萧慕云与许闻香二人,分屋看押,一个中蛊沉睡不醒,一个动弹不得,即使强夺未必能救走一人,眼下唯有将那安公子制住,到时挟他解毒放人,唯有此法,最为妥当,心念一到,便是潜到中庭西边厢房屋顶探望,自是想看清中庭正屋堂内情况。
堂厅中酒桌上残羹剩菜,有个女子已然被那安姓公子抱住,坐在腿上卿卿我我,而他身后的四旬多的灰袍汉子,像是没有移动过一般,依是面无表情持棍站立。
距离较远,洛逍遥无法感应其气息,自也判断不岀他的修为,但看他的身材,手上握着铁棍的气势,隐猜这汉子应与古横山一样,是为明窍境之人。
心中不禁忖道,但凭自己神念大成之力,三五招制住这汉子绝无可能,后院的老者也会倾刻赶到,届时一番苦斗恐是难以脱身……而此时许闻香最是危险,若不设法解救,必会被这安隆兴下药污辱。
一番思量之中,只见一个婢女提前灯笼引路,一个婢女手上捧着木盆向后院前去,但知别无选择,洛逍遥心中一叹,复是潜上耳房屋顶查看,不一会儿,便见一婢女从那房中岀来,对着后院中相候的吕护卫言道:“已是替夫人擦拭好身子了。”
那吕护卫点了点头,只见她行进屋内一会,便是抱着一人岀来,借着婢女手上引路灯笼的亮光一看,吕护卫手抱之人,正是许闻香。
洛逍遥心知不能再犹豫了,便屏息收气,迅速潜过中庭正屋,落在东侧过厅檐上,那吕护卫跨出过道之时,突觉头皮一凉,眼前昏黑,便是不省人事倒下。
洛逍遥一击得手,同时跃下接住许闻香,身前引路婢女惊叫声中,又听后院刀剑出鞘之声,知是后院老者等人发觉,洛逍遥自是不敢怠慢,左肩扛起许闻香,右手反背拔出“水龙吟”,纵上东面院墙之上。
脚刚落定,但感身后一道剑气袭来,便是纵身而起,身子一旋,半空中水龙吟向后横斩而去,一团白色幽光幻过,周身两丈之处,皆是寒意透骨,剑气凛人。
追他之人正是日间与萧慕云相斗的林供奉,当那婢女尖叫之时,已是拔剑出鞘追来,跃上过厅檐,恰见纵上院墙的洛逍遥,便是举剑向洛逍遥刺去。
怎奈洛逍遥反应极快,他招势将岀之际,洛逍遥却是反身举剑斩来,但觉剑光层叠,寒气摄人,无处不在,竟是不敢硬接,半途中收住招势,斜纵到中庭院内避过。
洛逍遥趁机跃到院外巷道,如箭岀弦向前纵去,他神念大成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