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境,看淡执念……”
“这可是使得?”尚佑但听林婉真夸他之言,脸色顿红,一时窘笑。
“使得,如何使不得?”林婉真格格轻笑,道:“若使可行,我倒想把书院师兄弟一同带去,个个在她面前飞檐走壁,乱其心性,让她知道天下间能够行侠仗义之人,并非只有洛师兄一人。”
“哈哈……婉真姑娘之聪慧,确是让折某心服。”折德守大笑道:“天下间多少女子将初心向往之情,因见识不广,寄于一见形似之辈,以致遇人不淑。若使有一众英才可供选择,必定生出了解之意,但识人心之丑善,也就少有伤心难过之苦。”
洛逍遥心中想起许闻香的遭遇,不禁感叹不已。
第二日晚上,待林婉真与尚佑前去周家宅府后,折德守却是让箭卫取来一坛美酒,邀着洛逍遥在院中凉亭上浅酌,互敬一杯后,折德守道:“洛兄弟可知江先生为何同意你参与刺杀之事?”
洛逍遥一愣,一时不明折德守所言之意,疑道:“请大哥指点……”
“指点?那可不敢。”折德守摇了摇头,笑道:“折某到达汴京的前两日,听闻圣上曾驾临郡主府,与书院学子一番畅谈?”
洛逍遥心中若有所觉,迟疑一下,点头应道:“正是。”
“离京南下的前一日,江先生曾与折某坐谈,言及了此事……”折德守顿了一下,道:“此下乱世,以洛兄弟出身背景,可谓是尊贵之人,而又非奉职朝廷,当是不可以身涉险。”
“江先生听得圣上之言,方知易前辈之用心良苦,用几十年心血让学子保持赤诚之心,知晓大义所在,故而不想冷了洛兄弟热血情怀。”
诚如折德守所言,以洛逍遥通宝阁少主的身份,却是不必以身犯险,即使有心相助大周朝廷,自可遣阁中高手便行。洛逍遥忆起江秋白当时躇踌难决之状,心中定是一番挣扎,想到此处,不禁摇头苦笑。
“折某有一事但要洛兄弟应允。”
“大哥但请吩咐。”
“若是此次事生凶险,洛兄弟当可护婉真姑娘先行退去……切不可意气用事。”
“这……”洛逍遥未料他会如此一说,却是一愣。
“折某知洛兄弟非贪生怕死之辈。”折德守笑道,替洛逍遥斟满美酒,举杯相敬一饮而尽,接着道:“折某身受君恩,又是混迹军旅之中,无论身先士卒,还是断后拒敌,皆是应当,何况武将求仁……当是无憾。”
“折大哥何出此言?”
“易前辈的声教传承,唯寄希望于后代英才,洛兄弟及书院学子,皆是易前辈心血所在,他日必为这一代之楷模。要知此下乱世,多少年轻有为之人因声教无方,而蹉跎人生,或失意仕途,或助纣为虐,以洛兄弟家国情怀之热血,当可传承易前辈之声教。”
见洛逍遥欲言分辩之状,折德守正色道:“洛兄弟当知书院育人之要,盛世扬德行,乱世立忠义,何以有的儒家师者有人为他奉身护道,皆因其功在千秋……”
“逍遥见识浅薄,岂是有能力与先贤相比?”
“洛兄弟是为志向之人。”折德守摇头道:“岂可自轻心志,圣上、江先生之期望,皆是旨在你我这一代人的觉醒,以洛兄弟之赤诚,定会引领书院学子为天下太平奉上心声。”
洛逍遥若有所思,沉言片刻,却是问道:“折大哥对婉真师妹有何看法?”
折德守知他有意转开语题,心中一叹,旋而笑道:“婉真姑娘才思敏捷、进退有度,实是折某少见的奇女子……想那林统领教女有方,应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他日洛兄弟定要与我引见、引见。”
“林统领豪迈仗义,曾是荆南一方豪杰。”洛逍遥点了点头笑道:“尚师弟说他对婉真极尽溺爱,却是未见她任性之处。”
“嗯。”折德守点头道:“她落落大方,言辞得体,实是受教有得。”
“我观尚师弟对她生有情意。”洛逍遥轻笑道:“可行牵线之举……”
“婉真见识非寻常女子可比,想是她心中自有见地,却是非你我可以左右。”折德守摇了摇头,接而一声轻笑:“嘿嘿,易前辈等书院贤人教学有方,让众学子知晓家国大义,却是也未教学子发乎于情,个个都是守礼拙言,一堆呆木头。”
洛逍遥不禁莞尔一笑,举起酒杯大笑,“折大哥言之有理,一堆木头,哈哈……来,为这一堆木头来日开枝散叶,干杯。”
“哈哈……好。”折德守开怀大笑,与洛逍遥举杯相碰而饮。
突听中庭过道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举目望去,但见朱管事领着一位黑衣汉子而来,洛逍遥喜道:“莫先生……”
来人正是莫不善。折德守自也在府州与他见过面,见状与洛逍遥起身上前见礼,引到跨院厅上入座。
落座后,莫不善略为迟疑一下,拱手笑道:“莫某奉南平王之命,前来与折将军、洛公子相会,却是不知何事?呵呵,可否见告?”
郭荣下旨与高保融借调莫不善一用,自是不会在圣旨上言明行刺辽使之事,莫不善刚一见面,便开门见山询问起来。
折、洛二人相视一笑,折德守点了点头道:“有劳莫先生奔波,就是要仰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