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陈转的背影,楚南风心念一动,“仙长请留步……”
陈抟身形一顿,“楚居士可是有事疑问?”
“小徒的父亲曾与消劫人相遇,唯恐为消劫人读取记忆,便为自断心脉,却是被消劫人所阻。虽护住性命,但伤了诸经脉络,累及诸魂魄大损,几无生机。”
“后来寻去青城山,曾得紫霄真人相助,寻得丹道之法疗治,但丹性向阳,却是会使他气血阴阳失衡,性命恐是有虞,晚辈听闻唯贯通五太心经功法之人才能相救,是故请教仙长,可知天下间哪位高人修有‘太极心经’功法?”
“但若被‘宿命通’伤了七魄,修有前三门心法之人便可医治。伤了三魂,则须修有前四门心法之人……魂魄俱伤是要通贯五太心经之人才可相救。”
陈抟摇了摇头,“道家‘五太心经’功法之中,‘太易心经’与‘太极心经’从不外传,若说修有‘太极心经’……唯我道家之人,但以老道所知,道友之中无人修有此功法。”
楚南风略一迟疑,“恕晚辈唐突,那胡前辈留与贵门祖师爷的功法,仙长可是知晓……?”
言下之意,陈抟自也听了出来,闻言沉吟道:“祖师爷当年将功法置于秘盒之中,留言唯得有赐号之人方可打开,至于是否为‘太极心经’,老道倒是不知,但以老道所断,那功法应无可能是‘太极心经’……”
“为何?””
“因胡前辈非是我道家之人,当不会传有此经。”
楚南风心下一时失望,暗自一叹,又道:“还有一事请教仙长,宿命通是否可以通过玉器传念伤人?”
“楚居士的意思?”
“晚辈心疑皇上是为被消劫人通过玉佩伤了七魄……”
“那玉佩何在?”
“仙长请随晚辈一行……”
二人行出暗道,来到了万岁殿侧殿之上,在殿中地道口守候的江秋白与方常胜,互视一眼,迎了上去,对着陈抟躬身作礼,齐声道:“有劳仙长了。”
但以他二人的修为,自也看出陈抟气机大损,便也猜岀是为替郭荣疗伤导致。
陈抟点头之中,楚南风便将郭荣已为伤愈之事言出,接着对江秋白询道:“那玉佩师弟可是放在身上?”
江秋白望了一眼陈抟,心念一动,便是从怀中掏出玉佩呈与陈抟,“请白云先生过目。”
陈抟接过玉佩端详片刻后,将它握在手心之上,便为闭上双眼,默然调息入念。约有半盏茶功夫,方为睁开眼睛,“但以老道所感,此玉灵性寻常,即使温养二三十年也未必可以通灵。”
“若以消劫人的神通,是可遮掩其性,但要作成通过此玉行以‘宿命通’动法伤人,却须具备一个条件。”
楚南风问道:“是何条件?”
“当是有一块与此玉成对的玉佩,且那玉佩须温养在与皇上气象先天相连的物件之上。”
楚南风心下一惊,“龙脉灵穴是与皇上气运先天相连……看来智苦大有可能是通过此玉伤了皇上。”
“那当如何处置此玉?”江秋白望向陈抟。
“当今国运木德,当以铁盒密藏,隔起灵性相连。”陈抟将玉佩递与江秋白后,拱手作礼,““消劫人谋划已久,布布先机,诸位当得小心应对……老道就为告辞了。”
楚南风但知他要回观疗气,自不作挽留,便是引路相送出宫。
待回到侧殿之上,楚南风便是向江秋白询道:“可是打听出这玉佩了来处?”
未待江秋白作答,方常胜却是应道:“此玉佩当日是方某与一众学子陪青青在城中闹市‘李家珠玉’行铺购得。”
“哦?!”楚南风一时惊讶。
“方某那时急于赈民的银两未到相州,也想探望一下青青,便是来了开封,未到郡主府,却是遇上青青与一众学子要去逛闹市……说是皇上诞日将到,要去买礼物相贺,方某便也一同前去。”
当年洛逍遥、林婉真去了南唐刺杀辽使,江秋白未为及时安排人手押送银两前去赈民,方常胜久等未到,便是亲自来了开封。
“可是直奔‘李家珠玉’行铺?”
“不曾,东街闹市金银珠玉之行铺众多,逛有六七家后,才为到李家行铺。”
楚南风略有迟疑一下,“可知是谁提出购置玉物相送作贺?”
“方某当时却是不曾过问。”
“那方帮主可记得同行学子有何人?
“方某对十余位学子是为初见,此下却是记不起名字,只记得其中有匡义……”
赵匡义当日曾随方常胜、洛逍遥一起到巴公原助仗,是故方常胜识得。
江秋白略一沉吟,望向楚南风,“匤义与严秋、少文几个秤跎不离,我去向严秋问一下便知。”
“好,师弟问完之后,吩咐他勿对任何人言及此事。”
对比赵匡义来说,严秋、宫少文是为书院学子,楚南风、江秋白可谓是看着他们长大。而四年前来开封入神虎营奉职,还是江秋白提议,对他二人自然是信任有加。
万岁殿与神虎营驻地相隔不远,半柱香功夫,江秋白便为回到侧殿。
“我打听过了,是少文提出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