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也都一个一个上来,给大督帅敬杯酒,好让大督帅也认认你们。瞧瞧都有哪些行首,又是姓字名谁。”
会首们互相瞧了瞧,却谁也不想主动站出来。主要是心里有所顾忌,都不愿意当那出头的椽子,抢打的鸟。
梅香竹也不言语,等着她们自行决断。李乐也在借着这个机会,品味着各家会主的心性,所以也是面带微笑,眯着眼,从她们身上一一扫过,就是不言语。
过了半晌,坐在左边第一张案几后的冯小汁,打破了这样怪异的气氛,端起案几上的酒杯,站起身来,款款走出,站在厅堂中央,双目含春,媚目流转的说道:“奴奴西都府会首,冯小汁,斗胆请大督帅喝一杯。”
李乐笑了,这冯小汁倒是个出类拔萃的,借着马行空给她的胆子,想在此时拔个头筹,在自己跟前留下些好感,这样也好,给她个十足面子。
于是李乐端起酒杯,呵呵笑道:“冯会主有礼了,若论交请,神刀万马李家侯,那是累世铁打的一般。你与马六叔只差办一次花堂了,若论起来,本督帅还要叫你一声六婶子呢?”
冯小汁轻媚娇笑道:“哪里当得起大督帅如此称呼?奴奴不过是个任人玩弄的风尘女罢了,能让大督帅另眼相看,奴奴便心满意足了。”
说着话,掩纱轻举杯,杯中酒一饮而尽。
李乐跟着抑头,饮酒。
冯小汁妩媚笑道:“谢大督主赏下的面子。”
李乐无所谓的摆摆手。
冯小汁款动金莲,坐回自己家案几。
第二个上来的是右边第一张案几的会首,身材娇小,腰枝颤颤,自来带着一种楚楚动人的模样,走到厅堂中央,柔声怯怯说道:“奴奴东都洛阳府会首,沐小霜,敬大督帅一杯酒,望大督帅赏个面子。”
李乐举杯道:“沐小霜,本督帅记得你,玄衣攻破金刀门,你是第一个站出来投诚的。听说你今年不过十八岁,当了洛阳会首也不过才两年半时间,难得啊,如此识实务。”
一句话,便让沐小霜再无后顾之忧,也就是说,日后玄衣清算青花旧党,她沐小霜便已经不在这名单里了。这算是,彻底活了。
沐小霜盈盈下拜,颤声道:“谢大督恩德。”
李乐轻笑,摆摆手。
当沐小霜心安理得的坐回案几之后,其他会首们的心思也都活了。纷纷想着,自己在玄衣接手青花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过抵触事件。
一下子,有人欢喜有人愁。
紧接着便是左边第二位的那个长腿佳人,站起身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有种从容不迫的姿态,走到厅堂中央,举杯道:“成都府会首,柳秋蔓,还请大督帅赏个面子。”
她这样从容自信,是因为自打玄衣进成都传唤她的时候,她就没有过半分抵触,表现的十分恭顺。
李乐瞧了瞧柳秋蔓,轻笑一声,抬杯饮酒,再没有过多的言语。
柳秋蔓十分诧异,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僵立在厅堂中央不敢动弹。
李乐冷笑道:“不明白是吧?为何前面两个我都温和以待,对你却是如此态度。你是否在想,是因为你不够美貌?还是因为你与她两个差了交情?”
面对李乐那双明亮的瞳仁,柳秋蔓竟然感觉到一阵心虚。
李乐继续道:“柳秋蔓,今日本督帅想问你,你那八八六十四件暗器的打法是学自哪里?你与蜀中唐门的唐靖,又是何种关系?”
柳秋蔓的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强自镇定道:“大督帅明见,唐门谪传子唐靖,与奴奴是多年的恩客。这六十四手暗器功夫也是他教的。做咱们这一行的,若是没有风流手段揽住恩客,即便是再大的本事行是不行的。”
李乐继续冷笑道:“唐靖就没在你临来京时与你说过什么话?老实着说了吧,别搞的大家都很难堪。要知道,他对你说的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的放在了本督帅的案头了。玄衣的情报能力你是知道的,给你们安排的事情也都是这类事情。所以,你要想明白了再说。”
此言一出,柳秋蔓扑通一下子跪了下去,伏地哭颤道:“大督帅开恩,唐靖在奴奴来京前确实与奴奴交代过,让奴奴接近大督帅,看看大督帅对唐门的态度。毕竟,毕竟,前些年袭杀探花郎,唐门也是有参与的。所以,所以他便打算探听一下大督帅的虚实。”
李乐哼的冷笑,不再言语。
气氛一下子陷入凝困,左近人等都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