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心中有一个所谓的神在支撑着他们的信念,但在后来也会对这个神产生动摇。这就是中原的魅力所在,或者可以说是中原历史与文化的魅力所在。就好比一个从小到大一直在吃糠的人,并且一直有人在教导他,糠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他也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吃上了肉,很香很香的肉。他就开始产生怀疑,起初还在不断的告诫自己,肉很难吃,糠才是最好的。这个时候他会变的惶恐不安,左右为难。但久而久之,他的信念便会崩塌……”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新武皇帝安静的听着。
“所以有潜入我大商的西辽秘谍,到后来有很多人便会疯掉。那些心性坚韧之辈,即便是做了官,在被查出来之后也会主动招供。这,就是中原文华的魅力。臣说这些,不过是一些片面之词,最终目的不过是想让至尊信任臣,可以让臣放手做一件事情的一个借口罢了。所以刚才才会说,臣怕是不能亲眼看到死不知灭亡的时候了。因为……”
说到这里,莫惜朝轻轻叹了口气,再没有下文。这一声叹息,似乎有着一种遗憾的成份在里面。
新武皇帝很用心的听着,微微沉默了片刻:“你想做一件大事?”
莫惜朝微笑,点头:“很大的事情。”
“有多大?”
“臣想当叛徒,所以臣只能编造一个十分愚蠢的借口来拒绝至尊的婚配,臣不能在大商留下任何牵挂,因为那样一来,就会臣的心智就会动摇,妻子与孩子也会非常危险。”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像是寒风中飞舞的雪花,轻而柔软的落在了新武皇帝的耳朵里,轻轻飘飘,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新武皇帝皱眉沉思,细细的味着这些话语当中的意思,过了良久,陡然间他明白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瞧着莫惜朝,又过了许久,才缓缓的吐了口气,将波澜的心情平复了下来,缓声问道:“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成功。就算你有一半契丹血统也是不可能的。”
莫惜朝笑了一下,道:“臣有一个巨大的优势,臣的父系,姓萧。而这场夺位之战,臣之所以极力的从知安那里要来主导指挥权,其目的便是想在某些人面前臣巨大的价值。”
新武皇帝的目光中再次露出了讶然之色,迟疑半晌之后,才说道:“若是如此的,倒也可行。此事若是当真做成,惜朝,你将是我大商自太祖太宗那个年代以降最大的功臣……只是,知安他知道吗?”
莫惜朝有些苦恼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明说,但他猜到了一些。他不同意,不过我会尽量说服他的。”
新武皇帝轻轻点头,看向莫惜朝的目光有些复杂,心中暗叹着:绝世之才啊,怪不得知安如此倚重他。
接着又摇了摇头,道:“朕希望此事能够成功,但朕亦不想让你冒如此之大的风险,若是可能的话,朕还是希望能以堂堂之师,做成此事。毕竟,玄衣这边也离不开你。”
莫惜朝洒然一笑,道:“今日之局已到尾声,夺位之战也已是必胜之局,此战过后,至尊顺利登基,玄衣稽查天下的基石便会定下。有知安总控全局,想来没什么问题。臣在与不在,其实关系不大。”
新武叹了口气,冲着莫惜朝拱手行礼,这已经是皇帝的最高的礼数了。接着开口言道:“皇家玄衣禁军,左督主莫惜朝,从今日起晋升玄衣禁军副督帅。功成乃还时,封辽国公。”
莫惜朝轻笑,实受了这一礼,因为他当得起。接着拱手还礼道:“还是不要太张扬了,左督主还是左督主,没有任何升牵才是好的,不然的话,事情就不好办了。”
新武皇帝呵呵一笑,摇了摇头不再计较,接着转目看向战场,见到云战正跟巨人一般的赵东楼打在一处,微微有些疑惑,说道:“那可是魔教的燃血大法?当真声势惊人呐,云司将看起来有些吃力。”
莫惜朝笑了一下,说道:“没事的,云战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别看他现在这在挨打,其实借着这个机会突破宗师呢。‘混元铁布衫’,当真是一门非常了不得的功法,让人叹为观止啊。”
新武皇帝轻轻点头,接着将目光看向李乐的战场,表情突然变得十分精彩,有些不可思议的道:“鱼大先生也加入进去了,另外还有两个宗师新加入进来的宗师,一个人面对十二个宗师,他怎么会这么厉害?而且,战局似乎已经定了……鱼大先生跑了,他从地上抢了什么东西?”
莫惜朝笑了一声,道:“知安送给他的东西,我们似乎太过低估知安了……知安自己似乎也太过低估自己了,原以为面对五六个宗师算是极限了,没想到他竟然打了十二人,而且还都打赢了。虽然受了些伤,但也没什么大碍。此战已定。”
说完这话之后,莫惜朝轻轻吐了口气,再次开口道:“或许只有极端的压力之下,他才会暴发出如此惊人的潜力吧……咦?又有一个宗师出现了,用戟的,是吕凤先!”
“果然不愧是《兵器谱》排名第五的人物,那一击,朕是比不了的,知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飞刀?把吕凤先吓住了,只是他们在说什么?咦?吕凤先怎么又走了?”
莫惜朝看到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