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了。”他说。“本来也不是沈家的人，爸爸这些年也贴补了他不少。这两年爸爸身体不大好，家里的账目也都归在我手里，这段时间就送爸爸出国去疗养，想必那个人也没有机会再联系到爸爸了。”
他祖父点了点头。
“本来该送他去监狱的。”他说。
沈摇光笑了笑，没说话。
私家侦探拿到的资料，拿到法庭上就没有效果了，更何况那辆险些让他丧命的车早就烧得面目全非了。
送他进监狱很麻烦，但是让他架空他父亲，让那小子由奢入俭，却容易的多。
他不是没调查过他，也是个花天酒地的货色，他父亲给他们母子的钱全让他们花的干干净净，还欠了不少债务和贷款。而他父亲名下没有固定资产，给他们的豪宅和车子，还都是在沈摇光的名下。
他要做的，只是作为户主将那一家人合法地清扫出去。
许久，他爷爷叹了口气。
“忙了这么些年，也该退休了。”他说。
“这些年的事情，你做得都很好。省得夜长梦多再有别人生出不该有的想法来，这段时间我就让小胡联系你，去变更法人代表。”
沈摇光知道，他祖父口中的那个小胡，正是他祖父御用的私人律师。
——
沈摇光坐回车里时，商骜刚刚将车里的暖风关掉。
他从来都很不喜欢在车里吹暖风，嫌密闭空间里太沉闷。而他开门上车的时候，新鲜空气灌进去，正好有车中剩余的余温，有点舒服。
虽早有准备，但真到这个时候，沈摇光还真感觉有点不真实。
他祖父终于拍板决定，再过几天，他就是沈家新任的家主了。
他坐在那儿不由得有些出神，双手放在膝头，毫无意识地捏来捏去。
就在这时，他听见旁侧传来了商骜的声音。
“被训斥了？”他问。
“……嗯？”沈摇光一时没回过神来。
他转头看向商骜，就看见商骜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眼睛垂下去，说道：“看你不太高兴的样子。”
沈摇光眨了眨眼。
可能是他神情太过放空，让商骜误会到了。
他顿了顿，接着微微笑道：“是啊，被斥责了，爷爷对我很不满意。”
商骜抬眼看向他。
“他还说什么了？”他问道。
“嗯……”沈摇光沉吟片刻，说道。“也没多说什么。不过，如果是被拿走了股份，手里的公司也几乎都被转移走了呢？”
他半开玩笑地问道。
这倒也是他有点好奇的事情。世家大族的子弟哪个不是骄奢淫逸的？他祖父下手这样狠，他还真不知道他二哥拖家带口的怎么活。
想到这儿，他的思绪又有些飘了。
可却听见商骜沉默片刻，低声说道：“不用担心，我能养你。”
沈摇光一愣。
半天他才反应过来商骜在说什么，片刻之后，他才失笑道：“你说什么？”
商骜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偏过眼睛不看他，却还是重复道：“我养得起你。”
“可你为什么养我？”沈摇光笑着问道。“你现在是我的司机。”
“我……”
“更何况，你用什么身份？前几天我让你当我的人，你都没有答应。”
“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
许久之后，商骜才别别扭扭地小声说道。
“……我没拒绝你。”
沈摇光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他忍不住掰过商骜的脸，嘴唇在他的嘴上碰了碰。
在那个世界，他也总这样安抚商骜，于他而言，几乎成了一种刻在骨子里的习惯。
“放心，刚才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祖父对我处置的结果很满意，还说过些时间……商骜？”
沈摇光话说到一半，不由得愣在了原处。
他看着商骜。
他眼看着商骜的眼神渐渐地从诧异、迷蒙，转变为了一种，他所熟悉的讶异和深邃。
沈摇光笃定，这是因为……商骜他想起来了。
片刻的对视之后，他们二人都在静默中确定了沈摇光猜测的结果。
“你……”
不等沈摇光再说话，已经被商骜一把按在了后脑上，拉进了，一个加深的、汹涌又辗转的吻重重地落在了他的唇上。
这回，轮到沈摇光手足无措了。
“这是……是在老宅门口，商骜……”
“师尊。”
“你快别……”
“……我好想你。”
“……”
日光静静落在了车子的单向玻璃上，一片静谧，就连因着沈摇光挣扎而产生的轻微晃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