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叶把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刘氏请进来。
刘氏看着躺在床上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沉睡的儿子, 面色不掩焦急和担心。
王叶:“没事,他身上的多余灵魂已经离开。他现在就是有点精神力损耗,好好睡一觉就能恢复。”
刘氏闻言,大大松了口气, 面对王叶三人再次露出浓重的感激之情, 不住道谢。
王叶不喜欢这些, 示意刘氏坐下聊。
刘氏不知道灵尊大人要跟她聊什么,有点紧张。
“你是哪里人?家里原来是做什么的?父母是什么来历?”
“哎?”刘氏没想到灵尊会对她的来历有兴趣。
王叶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武海:“你的回答关系到你儿子的生命和未来。另外,如果你说谎,我一定可以听出来。”
刘氏忙严肃脸说:“小妇人怎么会跟灵尊大人说谎?灵尊大人问什么, 小妇人就会答什么。”
接下来,刘氏就把自己的来历详细说了一遍, 只要她能记得的,觉得灵尊大人可能会问到的, 都说了。
按照刘氏所说, 她原本为上阳府人, 家里曾经经商开着一个杂货铺,前店后家,一家三口人不说过得十分富足,但温饱没问题,父母感情也很不错,刘氏小时候过得很幸福。
但在她约莫十二三岁时,她爹外出进货就再也没能回来。她娘告诉她, 她爹遇到了匪徒被害。
只剩下母女两人经营的杂货铺很快就迎来了各种麻烦,她娘当娘又要当爹, 既要忙着家里的事, 又要忙着店铺的事, 不得不招了一个伙计。
但伙计狼心狗肺,调换和窃取杂货铺的货物,以次充好,让杂货铺的口碑变差。甚至还妄图娶刘氏,但不是入赘,而是想要刘氏把店铺当做嫁妆一起送给他。
刘氏母亲了解伙计的坏后,就辞退了他。
但伙计早已把刘家的杂货铺当做囊中之物,见刘母辞退他,就在外面传母女俩坏话,其中不堪入耳的甚多。
因为伙计造谣抹黑,跑上门的地痞无赖变多,都想占母女俩便宜。
而往日积累下来的客人也因为前面屡次买到不好的货物,对杂货铺印象变差,加上母女俩名声变坏,去她们家杂货铺买东西都可能让左邻右坊说三道四,逐渐的,附近邻里都不再去杂货铺买东西。
母女俩气得要死,却对这种状况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那伙计竟找上门来,表示要娶刘氏,还说母女俩名声已经坏掉,现在也就他愿意娶刘氏,条件就是刘家的杂货铺。
刘氏当时还小,又气又怕。结果她娘竟然对那伙计露出笑容,表示可以谈。
刘氏娘把伙计请进屋里,问了他很多话。
那伙计以为母女俩已经走投无路,得意至极,说话时不但对她动手动脚,还占刘氏娘的便宜。
刘氏娘不但没有大怒,还让女儿进卧室不要出来,又拿出店铺里的酒水款待那伙计。
刘氏在卧室里等得焦急,心中又恨又气,但她也不敢不听她娘的话。
直到她听到外面传来一声闷哼,还有人打斗的声音。
刘氏抓起剪刀、鼓起胆子打开房门冲了出去,就见他娘正拿着一把柴刀朝那伙计的脖子砍。
那伙计正在躲避和逃跑。
按理,刘氏娘怎么都不可能打得过一个年轻的健壮男子,但刘氏看到了伙计背后插着的剔骨刀。
伙计还喝得醉醺醺,又受了重伤,这时和刘氏娘打斗就落在了下风。
刘氏娘看到女儿出来,喊她回屋。
“但我没有回去。”刘氏面色沉静地说出她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告诉别人的她年幼时最大的坎。
“我拿着剪刀插-入那恶徒的身体,和我娘一起把那恶徒杀了。因为尸体不好处理,我和我娘就把他埋在了家里院子的菜圃下面。”
“我娘知道这件事瞒不了多久,那伙计也有家人,就在附近的乡下,迟早都会过来找他。于是我娘假意要给我准备嫁妆,要把我嫁给那伙计,开始采买物品,实际上是在变卖家资,准备离开上阳府。”
“我娘跟外人说,我要跟随那伙计嫁到乡下,她也会跟着过去照顾,杂货铺就准备卖掉,在乡下买田买地置办家业给我当嫁妆。别人都信了。因为我和母亲当时的名声已经很糟糕,离开上阳府似乎成了我们唯一的路。”
“数日后,我娘就低价把铺子连同后面的屋子都卖了,然后找了个送嫁的由头,买了一辆大骡车,带着我离开了上阳府。”
刘氏说到这里,忽然皱起眉头。
王叶三人耐心等着。
刘氏按住额头,低喃:“奇怪,为什么后面的事我想不起来。我不记得我和我娘是怎么从上阳府来到这边,一点记忆都没有,太奇怪了。为什么我以前半点没有意识到?”
“没关系,从你能想起来的地方说起就行。”雷木声音温和。
刘氏按下那股怪异感,从自己有记忆的地方继续述说:“我只记得……我娘换人了,那两个人不是我爹娘,我当时应该正在生病,他们把我相当于是卖给了武前家,我在昏昏沉沉中和武前拜了父母摆了酒,就这么成了武前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