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
赵时并不是来与狄荇凡谈情说爱的,等到一群人入了前堂,分主次坐下,赵时便直截了当的问道:“魏娘子,诸位兄长,不知大家近日来可曾寻得狄相公的踪迹?”
此言一出,
万籁俱静,
然后魏氏才轻声道:“自从那日被郎君劝说离开之后,我们只得了一份信,信中说他绝不可能自绝于天下,然后就再无讯息。”
赵时微微皱眉,
他本意是不急的,毕竟抑郁症想好,也没有可能好的这么快,但是,真的是昨夜吓他们吓的太狠了,文彦博,韩琦,甚至是……赵祯,这些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加快速度,不想让赵时的目标再达成。
赵时抿了一口茶:“不敢欺瞒魏娘子,实在是昨夜,我虽然与文彦博,韩琦,欧阳修等人据理力争,争得了一个狄相公官复原职的一个机会,但是,他们同时也给我提了一个要求,那便是这一,二日内,便要让狄相公亲自出面,否则……唉……”
赵时话未说尽,
但是,
狄家人却都一下子急了起来,甚至狄咏都忍不住询问:“郎君,非得这一二日吗?”
赵时想了想,
应该还能拖个三五日,只是自己也要预留一部分筹措时间,便道:“甚至最好明日天黑前便将狄相公找到,若找不到……唉……”魏氏顿时又急的热锅上的蚂蚁搬站了起来,甚至没忍住还骂了俩声:“这空有皮囊的老货。”
赵时微微抬了一下眼,
狄青这抑郁,抑郁的不虚啊!
而且,
虽然狄青,狄咏都还算可以,自己将来纳狄荇凡入府,她这帮子亲戚还需要早早做些提防,免得为非作歹,任意妄为,给自己惹下大祸。
“郎君。”
狄咏的二哥狄谘不知何时凑到赵时身旁,开口便是一句:“若爹爹无法归来,甚至无法官复原职,郎君能否不让我们随爹爹去陈州赴任?”
“哦?”
赵时平静的放下茶杯,看着这容貌也不算差的三十来岁青年:“为何?”
狄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非是我等不孝顺爹爹,实在是京城狄府家大业大,卑职又已娶妻生子,贱内又新进怀子,不便四处漂泊。”
“理解。”
赵时点点头,然后便招手,让正在跟母亲一脸凝重商议的狄咏唤了回来,问道:“若是无我存在,你父亲必定要出知陈州,你欲如何?”狄咏有些不解,不过还是立马拱手道:“自然是随父亲身旁伺候。”
赵时便不说话了,
狄谘尴尬的缩到一旁,自然不敢责怪赵时不讲情面,却难免眼珠子乱转,还在琢磨着什么主意,
赵时摇摇头,
这也是他不愿意立旁人为后的原因,皇后乃是皇帝正妻,其他妃嫔亲属不敢直接来寻赵时要什么赏赐,但是,皇后的敢,而李令时虽然娘家人未曾死绝,还有个十岁小弟弟的西夏国主,但是,李令时那娘家人应该不会求到自己头上,
省心,
狄咏也看出了赵时唤他过来的原因,迟疑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卑职有罪,请郎君责罚。”
“你有何罪?”
赵时摆摆手,他一直不喜欢搞株连那一套,然后问道:“商议出什么主意了吗?”
狄咏尴尬一笑,
赵时便摇摇头,
不用说便明白了,他其实在来之前便已然猜到狄家人除了狄青应当大多便都是草包了,否则,狄青一个枢密使,后代怎么可能只有狄咏被记了个大宋人样子,要知道……
范仲淹最高也只做到了参知政事,但是,他的子嗣……
长子范纯祐,十岁通诸书。
此子范纯仁,宰相,
三子范纯礼,副宰相,
四子范纯粹,户部侍郎,所以,赵时虽然十万分的不喜欢重文抑武的风气,但是,若是真的朝堂之上,武将当权,那……赵时看着蜡烛光芒里,争的面红耳赤,又一团乱麻狄府众人,起身道:“带我去转一转。”
“是。”
狄咏不敢拒绝,而等狄咏带着赵时离开后,狄谘便忍不住道:“这位郎君不过十六七岁,及冠都未曾及冠,真的能让父亲官复原职吗?”
“难。”
狄青四子狄譿整个人都已经绝望入骨:“而且,咱们本应低调,这些时日京城中还不知为何竟传出了什么父亲凭借一人之力抵抗西夏的传闻,这,怎可能?而且,就因为此,好不容易过了几日安稳日子,谏官们便又开始针对咱们狄家,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是啊!”
“要不索性便不寻爹爹了,细细一想,爹爹这枢密使做的累,出知陈州,陈州风景秀美,也不一定是坏事啊!”
嘎吱吱
赵时踩过几片落叶,枯枝,好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