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赵时打了个喷嚏,急忙钻进马车,披上了自己的羽绒服,一边烤火,一边道:“算了,今日忘了改造新马车了,你一会回府之后,支应三十万贯给张茂则送去。”
三十万贯?
程平颤了一下,有些舍不得的劝道:“郎君,里外里您入住东宫,张茂则也没送什么礼物,要不……”
“让你送你就送,费那么多话干嘛?”
赵时有些没好气的呵斥了程平一句,然后顺路将陈龙剑送回沟渠一号洞,叮嘱道:“明后日,应该就会有摆摊的老百姓来求学摊煎饼,你莫要不愿,都是穷苦老百姓。”
“是。”
陈龙剑点头答应,然后目送赵时的马车一直消失在街角,这才转身往沟渠走去,他们一直就住在沟渠,沟渠最近按好了火道,远比外面睡得舒服。
吱呀呀
实话实说,
赵时已经有些习惯了这辆马车,这辆马车也特别的舒服,如果可以,赵时也不是很想更换,但是,他虽然大多数情况都会变通,就是这种明知此物可能是源自于对百姓的剥削,让他有些无法心安理得的承受。
警示之物有一座宅院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辆马车:“他若不要,便强行扔下,明白吗?”
“是。”
搓了搓手,
赵时一直看着程平领了钱,离开,这才放心,踩着可能是三五块一条人命的地砖往五六百条人命的院落走去,刚走到附近,便听到里面隐隐约约传出李令时那有些出挑的欢乐声音,赵时扭头问道:“有人在吗?”
“嗯。”
嬛嬛给赵时提着灯笼,小声回答道:“圣人,还有福康公主,还有娘子的好友欧阳娘子在。”
欧阳娘子?
萧观音?
赵时摇摇头,示意不用嬛嬛了,从她手里拿过灯笼,孤身一人绕过自己的院子,走进了隔壁李令时的院子,李令时别看童年不幸,但是她的身上真的有一些这个年代,寻常大宋女子身上没有的咋咋呼呼。
很欢乐,
赵时走进院子就看到李令时在手舞足蹈的给曹皇后表演猴子上树,真正的猴子窝在自己的洞里,眼皮都懒得抬一下,然后李令时毕竟是朝着门口,所以率先看到赵时进来,急忙便停下了表演,激动的跑过来道:“回来啦。”
“嗯!”
赵时微微颔首,然后将羽绒服脱下递给李令时,走过去作揖道:“母亲。”
“嗯。”
曹皇后脸上看不出太多曹傅之死的悲伤,温柔的扯了扯赵时身上赵宗实的衣服,让赵时坐下,问道:“可曾用膳?”
曹皇后不问还没什么,这一问,赵时才想起来,自己这一天好像都没有吃什么,便老老实实的点点头,然后便是宫女太监忙碌,三盘五盏上桌,赵时酒足饭饱后,看向李令时问道:“欧阳青来了?”
“嗯!”
李令时把一个盘子转头递给宫女,点头道:“她好像是来给你交什么画稿,看你不在,又跟我们说不来,我便让她先去书房看书了。”
“好。”
赵时便起身,先与母亲道别,然后又与福康公主道别,福康公主今日不知怎么了,脸色显的有些抑郁,数次想要张口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赵时离开后才微微叹了一口气。
曹皇后摇摇头:“非是娘娘多嘴,你那事,这世间上,除了三郎,恐怕没人能解决的了了。”
福康公主一愣,
她其实没有跟曹皇后说过烦心事,却没想到……一时间,有些感激,然后看到李令时也对她点点头,还举着小拳头挥了挥,她这才一咬牙,起身,追了出去,追了出去没几步,就见赵时斜倚在墙边,摇头道:“爹爹逼你成亲了?”
福康公主一怔,往日她其实在宫中实在没有什么人能商议,什么事情都只能憋在自己心里,这回却是还未解决,便一下子觉得暖洋洋:“也不算逼吧!毕竟爹爹也有爹爹的难处。”
赵时撇了撇嘴:“什么难处?母恩难报?那不是他的事吗?何必要牵连下一辈人。”
福康公主苦笑了一下,
也就十几日的时间,
她就明显整个人低沉了许多:“我不像你,你可以做事,可以帮父亲分担压力,我却只能每日的待着,还不如就……算了,不说这个了。”福康公主深吸一口气,整个人起色好了一些,用肩膀撞了赵时一下:“我让你帮我见一下那个李玮,你见了吗?”
“见了。”
赵时点头:“这次是真的见了……”
“这次?”
福康公主敏锐的抓到了漏洞,赵时没做理会,继续道:“有一说一,李玮固然算不得什么圣人,不过这次相见,我确定他应该也算一个不错的人。”
“不错的人?”
明明是个很好的评价,福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