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宗实摇摇头:“我也不知。”甚至,如果不是想着给赵时找点事做,免得他总是惦记属下那点工作,他都想不起来有这么一件事:“那个人好像是西夏党项人,头顶一个小揪,面色苍白,国字脸,对了,他左眼眉尖还有一颗大痣。”
大痣?
我还刀疤呢!
赵时摇摇头,他也觉得这件事应该就是个小插曲,这年头,疯言疯语的太多了:“你不就是想让我做点自己的事情吗?”
正在费劲回忆的赵宗实一怔,
缓缓闭嘴,
是的!
赵时便有些哭笑不得的摇头:“真以为我是没事做,非得假扮你的身份啊!”
不然呢?
赵宗实便幽幽看着赵时,赵时就有些生气了,一把拽住赵宗实的胳膊,就扯着他来到了最后面的院子,最后面的院子大约有四五百平,赵时的马车已经早早的停在了门口,赵时便钻进马车里开始往外拿东西:“看看这是什么?”
“水浒传?”
赵宗实疑惑的拿着手中厚厚一迭纸张,只随意翻了翻,便呼吸一促:“写的真好。”
“不然呢?不然某些人还真以为我闲的没事做,这才假扮他的身份。”
赵宗实尴尬,
他还是觉得,赵时就是闲的没事做,这才假扮他的身份,但是,手中这一本《水浒传》,虽然他只是匆匆翻了几页,但是,以他学业上的水准,他看似看得出来,这东西非一日俩日,非一点心思,俩点心思可以写出来的,甚至……如果换成他自己的话,他可能一辈子,费尽心血都写不出这个,实在也没办法说赵时闲的发慌了。
赵时却犹有不忿,我这么忙的人,竟然说我闲的发慌?便又将这段时间看烂了的《论语》《大学》《春秋》等书递给了赵宗实,看看,这叫闲的发慌吗?
赵宗实低头看着翻看的都毛边扎手的书,隐隐有些羞愧,他确确实实是错怪赵时了:“下官,罪无可恕。”
赵时这才呼出一口浊气,然后也不把这些东西收回去了,只是从赵宗实手里将《水浒传》的草稿拿回来,然后便准备进小院,他今日还真不是闲的无聊,他要把第一期的皇氏邸报弄出来,然后正要让人给他寻一张合适的纸张来,便见狄咏急匆匆的送完那些人走了回来,赵时便也懒得再叫其他人,直接摆手道:“别过来了,直接给我去找几张大纸过来。”
“是。”
狄咏急忙停下答应,然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远远汇报道:“殿下,刘沆相公,贾昌朝相公,胡媛博士,还有诸位学子我已经送出去了,只是,有位先生还想要再见您一面。”
“有位先生?”
赵宗实看向狄咏,又看向赵时,笑道:“这位先生应该就是跟在刘沆相公身侧那中年男子吧!”
“嗯,他叫邵雍。”
赵时点点头,
赵宗实一怔,甚至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你见过?”
赵时摇摇头:“见倒是没有见过。”但是,在这个时代,就有这么一身宇宙气息的,除了那位精通易经,伏羲,八卦,擅长推导宇宙起源,自然演化,历史变迁的邵雍,赵时还真……想不起其他人了。
只是没想到,
他一直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赵时便以为他还是不愿当自己的老师,毕竟,他前世可是曾经数次拒绝了赵祯的提拔,甘愿无官无职的老死“安乐窝”却不曾想……
“快快有请……不……”赵时没有任何犹豫,拔腿便往外走:“我亲自去见。”
却没想到……
邵雍已经主动来了,无奈笑道:“以殿下的聪慧,显然早就猜到了老夫的身份,却一直没有戳穿,显然是并不像搭理老夫,又何至于这般……惺惺作态。”
您说话,
一直都,
这么讨人厌吗?
赵时缓缓看向了狄咏,狄咏没有帮自己弄好开封府衙役的训练工作,导致开封府衙就好像是村口菜市场,隔壁吴老二推个单轮小车车都能进出自由就算了,你现在是连皇庄都看护不好了吗?
狄咏则难以置信的看着身旁的邵雍,若无意外……他清清楚楚的记得……这位先生是一直站在皇庄大门外的啊!
邵雍轻轻一晃,便如水般自然的越过了狄咏,正要往前走……
二娘缓缓抬头,
邵雍一僵,瞳孔深处竟闪过了几抹不可思议,然后笑道:“早就听闻殿下有一名红颜知己,武功通神,今日一见,方知……”
“名不虚传。”
赵时都能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也对于邵雍一个大儒会武功并不感觉到意外,邵雍不同于其他文人,他青年时期酷爱读书,几乎到了无书不读的地步,然后便产生了一声叹息:“昔人尚友于古,而吾独未及四方,这怎么行?”于是,他便抬腿开始游历四方,抵达过边陲,古镇,徒步过江淮,黄河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