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掩饰了?
申少扬忍不住挠头。
之前在阆风苑里,前辈甚至在仙君面前伸出了连申少扬也从未见过的魔元触手,他还以为前辈和仙君已经要相认了,可没想到最后仙君神色淡淡的,好似被惹恼了,而前辈则藏在灵识戒中,避开了旁人,让人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仙君和前辈关系匪浅,又一口道破了前辈的存在,申少扬承认起来当然爽快无比,但若是还有旁人在场……
“会不会有点冒险了?”他忸忸怩怩地问。
一枚藏有上古残魂的戒指,听起来就不凡,就算富泱、祝灵犀和戚枫看起来人品都不错,可谁能保证他们的亲朋好友也都能守住底线啊?
卫朝荣沉默了片刻。
“她不会让别人拿走灵识戒的。”他不知是什么滋味地说,一片空洞,“她猜到可能是我了。”
申少扬差点在仙君面前露出诡异的表情。
他简直想不通了,既然仙君都猜到前辈可能就是她早死的道侣了,为什么两个人还是僵持着呢?
一个死活不愿意说自己就是他,一个猜到了也按兵不动,难道大佬的世界真的就这么叫人看不明白?
“前辈,那你就承认啊!”他恨铁不成钢,“难道还要仙君和你一起挤进灵识戒里,你才愿意和她相认吗?”
“照你们这样僵持下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在一起啊?”
卫朝荣默然无言。
重新在一起?还有重新在一起的机会吗?短暂地相守,然后一起归于毁灭,值得吗?
曲砚浓站在走廊的尽头,踏进朱门前,微微偏过头,目光幽长地望了申少扬和他手上的戒指一眼。
“不要闲聊了。”她语气淡淡的,似乎兴致不高,“要聊天,就进来一起聊。”
富泱、祝灵犀和戚枫互相对望。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听到仙君招呼就收声跟上了,谁聊天了?
祝灵犀微微蹙眉思忖着,目光很快就落在了申少扬和富泱的身上,这两人关系最好,说不准就在偷偷神识传音。
富泱也想到了神识传音,正在观察其他人脸上的神情,就对上祝灵犀了然而不赞成的目光,在他和申少扬之间来回逡巡。
富泱:“……”
他真没有啊!
代销魁首难得感到有口难辨的苦楚,望向申少扬,打算和难兄难弟一起用目光谴责祝灵犀不讲道理的胡乱猜测,却望见申少扬满脸无辜地左看右看,对上祝灵犀的目光后眼神一瓢,也落在了他的身上,表情正义凛然,充满谴责。
祝灵犀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定定看了申少扬一眼,似乎信了申少扬的无辜,都是富泱单方面骚扰,于是和他一起盯着富泱,引来戚枫恍然大悟般地一瞥。
三人一起盯着富泱,一言不发面带谴责。
富泱:“……”
苍天呐,真的不是他啊!
那个
闲聊的人到底是谁啊?怎么还栽赃陷害呢?
——可别被他找到!
四个小修士眉来眼去,明明谁也没说话,却带着一股怪怪的硝烟味进了门。
一进门,却是一起把方才的眉眼官司忘了,板板正正地站在长桌前,贼老实地盯着曲砚浓。
“坐吧。”
曲砚浓坐在最前端的位置上,微微扬了扬下巴。
四个小修士同时抬步,四个人,只有一道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
三个脑袋同时转过去,望向那清脆的脚步声。
富泱坦然地回望,任由他们用古怪的眼神望着他脚上穿着的那双黑色云靴。
方才的清脆脚步声就是从他这里发出来的,踏在质地坚硬的玉石地砖上,发出丝毫不逊色于仙君那双云靴的声响。
显然,他脚上的那双云靴不是寻常仙修常穿的软底云靴。
申少扬眼神震动。
富泱居然真的仿制了仙君的硬底云靴,而且还穿到知妄宫里来了。
曲砚浓也意外。
她扬起眉毛,出乎意料地望着富泱——要说追问,似乎很奇怪,毕竟她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穿什么鞋子上面去,可是不问,又觉得很微妙。
当想问又不想问的时候,她一般都选择直接问:“你学我?”
这话问得很霸道,而且很不讲道理,天底下有那么多种云靴,没道理说富泱穿个硬底云靴就是在学她,但曲砚浓心里有这个怀疑,就不爱拐弯抹角。
富泱也没否认。
“确实是仿照仙君的云靴做出来的,从仙君在镇冥关露面后,晚辈就找了几个相熟的制衣修士,仿制了仙君常穿的硬底云靴,如今已赶制出相当数目的货品。”他很诚恳地说,“倘若仙君恩准,立刻就能销往五域,晚辈等甘愿将一切获利全部奉上,一铢也不留,以报仙君赏识。”
如果说分给曲砚浓大头,她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修仙界什么时候都不掩饰强者为尊的本质,没人敢利用了她之后不给足她好处。
但富泱说全部获利悉数奉上,一铢也不自留,就难得地让她有些讶异了。
她对富泱所说的好处并不动心,光是乾坤袋每年所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