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龚夏就去接张玉兰了。
张玉兰还发消息说是考核的还不错,但是成绩要后天出,明天她们休息一天。
龚夏说,“刚好休息休息,妈你明天要是需要出门就告诉我,我送你去,现在有车也方便。”
有了自己的车,她就感觉到了真香,后悔没早点买车。
她之前完全有能力自己买车的,不该一直不买。
张玉兰回复说行,让她别过来了,她自己坐车回去就行。
但是龚夏坚持要来,还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收了手机,她也只能坐在月嫂中心的一楼,等着闺女来接。
其他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她今天窝在角落里,还一直低着头,不敢让人看见她的脸。
倒不是觉得丢人,就是觉得这是自家的事儿,不想剥开了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
这时候,傅伟民刚好过来,见到她窝在角落里,还以为她不舒服,就过来打招呼。
“张玉兰,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
他是个大夫,容易看出来一个人的状态是不是健康。
张玉兰现在的样子,很明显看起来没那么健康,最起码不如前两天精神头好。
张玉兰吓了一跳,猛然起身,摆着手说没事儿,就是有点累了。
但她一起
来,傅伟民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
作为一个老大夫,病人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他也能分辨。
再看张玉兰躲闪的态度,很明显是被自己家里人打的。
她女儿不可能打她,唯一能下手的人,就只有她丈夫了。
“你,你……疼吗,冰敷了吗?”
傅伟民自己没老婆,但他很鄙视对女人下手的男人,尤其是对老婆和孩子下手的男人,那就是窝囊废。
他看张玉兰眼神躲闪,也没拆穿,只问她有没有处理伤口。
张玉兰说,“今天早上冰敷了。”
傅伟民点点头,“二十四小时内冰敷,二十四小时之后再热敷,你头疼吗,还有别的什么地方疼吗?”
这看样是巴掌打出来的,但家暴不会只有一巴掌,身上肯定还有伤,但那都被衣服挡住了,看不见。
他就怕打了脑子或者是伤了内脏和骨头什么的。
人年纪大点了,骨头其实很脆弱。
张玉兰看出来了,人家大夫什么都知道,就是没拆穿她。
她更觉得不好意思,说没有,这时候,突然脱口而出,“我没事儿,我打赢了。”
她打赢了,宋博文被她打跑了。
下一次宋博文再敢动手,肯定要掂量掂量。
傅伟民诧异的愣了一会
儿,突然也跟着笑了笑,“那你挺厉害,厉害点挺好的,人就是得厉害点。”
人就是得厉害点,那些坏人恶人才不敢来招惹。
他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心中的遗憾还是很深厚。
他走之前,还没忘了说,“你要是需要帮忙就跟我说,我家里男孩多,帮忙镇个场子还是管用的。”
他那几个侄子尤其是大侄子往那边一站,谁敢惹?
有些人就是这么坏,喜欢欺负孤儿寡母,看到对方都是女人,就更觉得人家好欺负。
张玉兰和龚夏就是很容易被欺负的组合。
张玉兰笑道,“行,谢谢您了傅大夫。”
“没事儿,没事儿。”
傅伟民出来上了侄子的车,还是很气愤,忍不住嘱咐,“山海,你记住,咱们傅家的男人,一定要对老婆好,绝对不能干打老婆那种混蛋事儿。”
“你以后结了婚,要是敢欺负老婆孩子,我就打死你,你也别叫我叔。”
傅山海正在倒车,把车开到主路上,才哭笑不得的问,“二叔你今天又怎么啦,你教出来的孩子,你觉得能打老婆吗?”
他连媳妇儿都没有呢,就被教训不能打老婆。
他像是那种人吗?
傅伟民叹着气说,“就前几天老遇见的你朋友
的岳母,张玉兰,她被打了。”
傅山海诧异的差点拐错弯,有些气愤的问,“她男人打的?”
傅伟民说,“肯定的啊,看她躲躲闪闪的样子,一看就是,而且她说她打赢了,那就更肯定是她男人打的了。”
傅山海依然很气愤,不屑的说,“打老婆,真是孬种。”
他觉得封琰的岳母虽然看着有点迷糊,但是人很温和,也很勤快,这么好的老婆,而且是多年夫妻,怎么还能动手?
这不光不是男人,而且还不是个人。
傅伟民说,“所以啊,千万别打老婆,一旦认准了人家就得对人家好,女人一辈子很不容易的,我在门诊上见过太多的女人,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