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精神突然放松,千代怜的上下眼皮打架,不知不觉中他实在是无法抗拒困意,闭眼睡了过去。
起初他的睡得很好,可不知从哪个节点起,他开始‘做梦’。
千代怜感觉这很新奇,毕竟在他的认知里,如今的他就在梦中。
所以这算是梦中梦吗?
望着梦里那光怪陆离的场景,有他和散兵的日常的相处,他们一起做饭,一起聊天,偶尔去街上逛一逛,看看戏剧打发时间。
但在那些温情的画面里还有些奇怪的场景。
千代怜看见自己在一间封闭的屋子里,他穿着宽松的衣服,面色凝重地在读着书。
那间屋子装潢
很不错,
✹(),
看起来十分的温暖,可是千代怜多看了几眼,便觉得不寒而栗。
他调转视线,放到梦中展示出其他画面上。
这时他才发现很多画面变了,里面的内容不再是他和散兵当初在至冬时的日常,取而代之的是一些陌生的画面。
千代怜的视线轮转,看向一座类似于笼子的装饰品,它被放在一座大厅的中央,里面除了部分家具外空无一物。
不曾见过的画面取代了熟悉的场景,变得越来越多。
慌乱的压抑的场景,死去的小鸟,在烈焰中燃烧的金色羽毛,直到破碎的,正在流泪的玩偶的出现,千代怜才醒悟他看到的是什么。
它们都是散兵的过去,是他在另一个世界属于‘倾奇者’时期的过去。
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倾奇者,散兵完完整整的经历了所有的痛苦。
对此他从来不曾提起过,将其抛在脑海,用一副鄙视,不在乎的样子去讽刺那些过往。
在那些记忆里,他经历的苦难大于所获得的善意,他试图去拥抱这个世界,得到的结果却都是被无情的推开。
一直以来,散兵都是作为不被接受,不被需要的个体活着。
千代怜望着那些将他包围的记忆,让他难过到喘不过气。
或许这是一种提醒,在自身的潜意识里,会出现一些特殊的状况,从先前倾奇者的梦境里便有所预示。
那么散兵会想做什么?
千代怜皱起眉头,有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深入想了想,发觉散兵会比倾奇者更加过激。
这从他们面对的环境和经历的事就能看出来。
且不说散兵加入愚人众前的经历,单是看他在愚人众里的那些同僚,连几个思维相对正常的都没有,一个比一个极端,相比之下八重神子的玩笑和捉弄是多么无伤大雅。
再加上愚人众那压抑的内部环境,千代怜觉得散兵还没有疯,足以证明他抗压能力的强大。
在这个前提下,散兵真做出某些在外人看来很过分的举动实在是再正常不过。
千代怜为此思索起如何应对,也就是这时候,他被从外面唤醒。
“醒醒,小伙子,醒醒!”
洪亮的声音震得千代怜耳朵发疼。
慢慢的睁开眼,千代怜看到是中年男人正在晃他。
“你该走了。”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千代怜揉了揉眼睛,他没有什么怨言,在道谢后就要起身。
“带上这个。”中年男人叫住要走的千代怜。
本能的回看过去,下一秒一个包裹砸在千代怜的身上。
“给你的,路上吃。”
千代怜抱住包裹,透过敞开的缝隙能看见里面是满满的食物。
哪怕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梦里,千代怜仍很感动,不禁真心的说,“谢谢您。”
“快走吧,一会可能又要下雪,对了,记得走小路。”中年男人
淡淡地回应
千代怜点了点头,
◨◨,
千代怜踏入雪地。
正如中年男人所说,雪此时停了下来。
重新踏入雪地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朝散兵名下的那座大宅蹒跚前行,全然忘了去琢磨中年男人最后那句提醒的意义。
走在大道上一路向前,途经必经之路的镇子时,千代怜在路边发现了几名戴着面具的愚人众。
那些愚人众拦着路人,似在做咨询工作。
千代怜的脚步停住,在原地纠结了足足半分钟要不要去找愚人众求助。
可是考虑到他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镇子,只好作罢。
叹了口气,千代怜独自一人继续向目的地出发。
好巧不巧突然又下起雪。
千代怜搓了搓冻僵的手,再看阴下来的天,他又开始纠结。
终于实在是冻得不行,他决定去在镇子里找家咖啡店或者餐厅稍微歇一会,等暖和了,雪稍微小了点再走。
正好在休息期间,他还能想象见到散兵后说什么。
抱着这个想法,千代怜在路边搜寻起适合休息的店铺。
几秒后他的眼睛停在一家简陋的咖啡馆里。
千代怜摸了摸外衣的口袋,意外地摸出来几枚摩拉。
这个梦太真实了吧。千代怜腹诽着,攥着摩拉来到咖啡馆里,点了最便宜的一杯咖啡。
等候咖啡上桌的时间,他抽出神思,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