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次日起床前,贺南枝缩在谢忱岸怀里就没离开过,只要他手掌移开冰凉的小肚子一秒,唇间就软软的哼唧几声,无形中考验着男人的自制力。
阳光透过半开窗帘的落地窗洒进来,丝丝缕缕的落在了床尾的薄被处。
随着主卧越发明亮,贺南枝睫毛蓦然颤了下,逐渐睡醒过来。
睁开时,对上了男人那双幽邃沉静的眼眸。
没等开口。
谢忱岸已经先面无表情将挂在他腰腹上纤细雪白的长腿扒开,起身下床,动作不带半点儿怜香惜玉。
和昨晚床上的另一面差别甚大。
果然,谢大公子的善心只能维持短短几小时就过期。
贺南枝看了眼才七点钟,也懒得管他是不是要去上班。
将脸蛋埋在枕头继续睡了莫约大半个小时的回笼觉,身体那股坠痛难受劲渐弱,才迷迷糊糊地从被窝里爬出来,去浴室洗了一会儿澡。
出来时,餐桌那边已经传来了浓郁的粥香。
“你煮的甜粥?”
贺南枝看到站在厨房正在洗手的男人,表情微微讶异。
谢忱岸转过身,抽了两张纸巾不紧不慢地擦拭去修长指骨的晶莹水滴,许是善心又破天荒维持了几秒,但是看不沾阳春水的贺大小姐露出怀疑的嘴脸,神色淡漠道:“煮粥很难吗?按照食谱做,三岁智商都能煮出一锅。”
说摆。
谢忱岸在经过她身旁时,又屈尊降贵补充了句:“不像贺小姐凌晨五点起床煮了三个小时的花生汤,也没煮出一滴。”
贺南枝瓷白的小脸蛋是懵的。
手指头差点把这门框扒碎,真的有被这记仇的狗男人给阴阳怪气到!!!
谢忱岸这边已经穿戴整齐清早秘书送来的西装,站在客厅扣着华贵的天然宝石袖扣,不一会儿,重新振作起来的贺南枝返回卧室了会,又哒哒哒地跑出来,朝他手心朝上:“给你。”
见谢忱岸没接,就跟土匪似的强行往他那修长如玉的腕骨戴,理直气壮说:“这是我洗澡时用来绑头发的水晶小鱼发圈,是最喜欢的一个发圈哦,送你,消气了吧?”
批发价三元一个的水晶跟男人宝石袖扣贴着,怎么看都充满了违和感。
偏贺南枝强调:“不许出门就扔了!”
谢忱岸长指停顿在袖扣上,垂落而来的视线深谙不明落在了她身上。
仿佛透过这张脸,看到记忆中少女时期的贺南枝,也是这般,无论是送出什么,贵的便宜的,都要仰着毫无羞耻之心的稚气脸蛋,外加言语上的威逼胁迫对方不许辜负她感情充沛的小小心意。
如今贺南枝随意裹着烟粉色的睡袍,也没要什么形象地披散着长发,等把礼物强送出去后。
她就转身,心安理得地坐回了餐厅桌前,享用香喷喷的甜粥。
谢忱岸挺拔修长的身形站在原地,目光沉静注视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人间的五
谷杂粮,半响倒也没说什么,转身出了公寓。
楼下加长版的劳斯莱斯已经提前等候了四十分钟。
等接到自家谢总,等前脚一开走,谭颂就捧着剧本杀进门了。
“我最近挑了一堆剧本,有几个角色还挺适合你,档期也对的上,主要是班底好,可以和不少实力派戏骨搭档合作,对了……商隽那边也给我递剧本了,他那戏的女主角是个镶边的,你如果想二搭也行,就是要提前封闭式训练一年,还要没收手机不能与外界联系,对你现在从十八线要跃入十七线的升咖事业不太友好。”
谭颂絮絮叨叨说了半天,抬头却发现贺南枝拿手机,正对着一个造型很普通的碗各种角度拍照。
“?”
不是啊大美人。
这堆让你升咖的剧本,还不比一个白瓷碗有魅力?!!
贺南枝抬头,恰好看到谭颂想骂街的表情。
她默默地放下手机,托着腮思考了会儿:“帮我挑一本民国剧吧。”
谭颂这才眉开眼笑:“你也看到网上热搜了?”
“唔。”贺南枝心想粉丝宝宝们对她旗袍造型很期待,作为一个十八线女明星的专业修养,应该得多听取外界的声音才是。而谭颂却说:“你最近不仅旗袍造型上热搜,古装的也上了。”
古装?
贺南枝表情茫然,已经忘记被雪藏的一年多里,因为档期太空,被谭颂含辛忍苦扒拉到了剧组客串了多少出场几分钟就死翘翘的白月光角色了。
“搞错了吧?”
谭颂将平板打开,搜索出已经降没了的热搜词条给她看,同时说:“这种什么花得什么果!!!”
屏幕里先传来的是悦耳琵琶声响,贺南枝低垂眼睫一看,发现视频正在播放的是有个穿着淡紫薄纱长裙的女人站在宫墙角的杏花树下,与少年君王一言不发对视。
当花瓣簌簌落下的刹那间,她抬起那张颠倒众生的容貌,眸中含着泪雾的笑:
“看,杏花终究是谢了。”
那样剔透的泪,仿佛整个宫殿的花都跟着落了一地。
这个片段是一部正在首播的古偶网剧《宫锁》里的。
谭颂现在还记得贺南枝出演里面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