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门归来的路上,再与季枫渊通车而坐,辛寻音莫名觉得马车里狭窄的空间里,有尴尬的气氛存在。
虽然只是丝丝缕缕,但却是很容易捕捉的。
她回想着在大将军府中,二人一起就餐时,季枫渊刻意表现出的温柔体贴。
又是夹菜,又是喂饭,还亲自给她吹一吹。
啧啧啧。
真心的。
他真是有做渣男的潜质!
呸。
他就是渣男!
能把深情演的这么专业,一定不是第一次!
或许他对他前八个老婆都如今日这般体贴呢?
想到这里,辛寻音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琢磨着自己会以什么方式结束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
应该不会像那八个前辈一般的惨死吧?
虽说两人在大将军府时已经达成了口头协议,成立了互帮互助组。
辛寻音以后就站季枫渊的队伍中了。她负责帮助他, 成功帮助季枫渊逃脱太后的诡计,就可以跟季枫渊兑换一个铺子。
兑换铺子之前,季枫渊也答应给她造一个新的身份文书,铺子就全部放在新身份的名下。
辛寻音是个严谨的人,为了防止季枫渊耍诈。她连铺子的所在的城市,地段,大小都说的清清楚楚。
铺子当然是在全国各地都要有,毕竟鸡蛋放在一个筐子里是不安全的。
至于地段和大小,自然是繁华街道的三间带后院的!
不然冒险做的事情与换来的回报不相等,她会失去平衡的。
等太后退居二线,不再与季枫渊为难了,或者季枫渊心愿达成,太后彻底下线了,辛寻音就可以用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了!
她对他的心愿,他不说,她也无需问。
在心照不宣的前提下,两人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签订协议!
这协议对于辛寻音来说就是新生的希望,而对季枫渊来说,只是一个小把戏,一个对付太后的小把戏。
当然,他还想看看,辛寻音身上的神秘力量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从陌生人一下子升级到了合作伙伴的关系,相处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只是,白日里不管怎么装恩爱,这晚上不睡在一个屋子里,怎么都说不过去。
所以,当晚季枫渊便与辛寻音‘睡’在了同一张床上。
那床还在辛寻音直呼‘不要’的时候,恰到好处的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丫鬟奴仆来整理床铺的时候,看到床单上的红色血迹,对视一眼便在对方眼里看到同样的惊诧。
消息很快像是插上了翅膀一般,飞进了宫里。
太央别院里,太后正漫不经心的看着舞姬们表演着新排练的舞蹈。
福禄将这个消息告知太后时,以为她会大发雷霆。
可太后并没有,还饶有兴致的看着舞姬表演,许久都没有说话。
这个才三十多岁的妇女,因欲望超出了能力范围,神态显得有些疲惫。
福禄小心的观察着太后的脸色道:“娘娘,切勿动气,奴婢会找个机会妥善处理的。”
太后仿佛没有听到,只对舞姬摆摆手道:“你们就这么摇来摇去的,太子殿下能喜欢吗?”
舞姬们惶恐的跪下,为首的舞姬颤声道:“娘娘息怒,娘娘息怒。”
“你们只叫哀家不要动气,要息怒,却也不想想,为什么不能做的不让哀家动怒呢?”
太后声音缓和,听起来像是在商量,可跪在下面的舞姬已经感受到杀意了。
福禄瞥了一眼还跪着的舞姬,厉声道:“娘娘都指点你们了,还不赶紧下去琢磨去。”
舞姬们如释重负,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太后的视线里。
“你说说,哀家不过想给太子一个惊喜,博太子一笑,怎么就这么难呢。”
太后一副慈母的语气,哀怨的看向福禄。
只这一个眼神,那福禄吓的赶紧跪下,额头便渗出细细的汗珠。
“奴才该死,是奴才办事不利。”
太后亲自将福禄扶了起来,语重心长的道:“这太子的伴读和教引姑姑都挑好了,且都是摄政王的亲戚,将来读书识礼的,一定会像摄政王一般的出息。”
福禄一时没弄明白太后的意思,只顺着太后道:“您亲自挑选的人,定然是不会错的。”
“哀家挑的便不会错吗?”
太后话锋一转,盯着福禄不再说话。
那福禄眼波微转,顿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沉声道:“奴婢明白了。”
见福禄懂了,太后欣慰的笑道:“走,扶哀家去瞧瞧太子,顺便问问那太子伴读,我们如此得人心的摄政王妃都有什么喜好。”
……
摄政王府的梅香园里,辛寻音正凑在绿梅上唯一一朵花上,使劲儿的闻,不知道是梅花的香味还是不禁念叨。
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将那唯一的一朵花给喷掉了。
更戏剧性的是,辛寻音下意识的用手挡喷嚏的时候,将那绿梅的盆打翻在地,碎了个八瓣。
“王妃,您可是闯了大祸了!”梅香园掌事嬷嬷脸都要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