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
此法是方便,只是亵裤直接露了出来,公子樾看着腰间的衣摆欲言又止,轻轻泄气跟了上去。
他这两日叹的气,比往常一年加起来都要多了。
山涧难行,每每需要宗阙牵引,而待到了休息喘.息的地方,宗阙剥着栗子裹腹,公子樾只是往下看了一眼山涧碎石掉落,便觉眼晕不已,只是吃了几枚栗子便没了胃口。
“还要走多久?”公子樾问道。
“再一个小时。”宗阙用手接着水解渴道,“休息好了吗?”
“一个小时?”公子樾疑问道。
宗阙思索了一下道:“半个时辰。”
公子樾跟上:“为何说一个小时是半个时辰?”
“有的地方将一天划分为24个小时,更精确一些。”宗阙说道。
“原来如此,阙真是博学广知。”公子樾夸赞道。
再度起身,翻过山涧之后坡度便不如何的高了,丛林掩映之中,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村落,因为还处于饭时,处于山坡上也能够看到远处升起的袅袅炊烟。
“终于见到人烟了。”公子樾在看到炊烟时呼吸重了几分,眸中浮现了几抹难以遮掩的喜意。
风餐露宿便罢,处于丛林之中时刻都是担惊受怕的,不是从缝隙中爬出什么虫子,就是有一些野兽隐没在草丛之中,即便身上并无明显异味,公子樾已经有些受不了自己了。
“等晚上再过去。”宗阙看着远处的村庄道。
“为何?”公子樾询问道。
宗阙看向了他的一身华服,虽然上面处处破损,可是这是只有各国贵族才能够穿上身的丝绸,即便是官身也不能轻易上身:“衣服太扎眼。”
公子樾看向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夜晚去也是会看到的。”
“不会。”宗阙说道。
“那便先在此处等待吧。”公子樾还是决定听他的意见,放下了衣摆席地而坐。
此处丛林仍然茂密,即使是有日头,也十分阴凉,宗阙打量着周围,听着声音,寻觅着各处草深的地方,以石头堵住了一处洞口,在公子樾诧异的目光中从草丛里掏出了一只不断蹬腿的兔子。
那兔子极大极长,因为被拎着耳朵,牙齿不断打磨着,看起来颇为凶悍,与贵妇们豢养的小兔子截然不同。
“我们晚上要吃它?”公子樾询问道。
“不。”宗阙按住了地上不断挣扎的兔子,直接掏出匕首割断了喉管。
血液流出,原本挣扎要咬人的兔子瞬间没了声息,只是腿还会抽动两下。
公子樾话语一滞,看着男人将其伤口用草塞住,捆起四肢的动作,觉得背后有些微汗:“你要用它做什么?”
“换点儿东西。”宗阙看着渐落的日头,将捆好的兔子挂在了长戟上起身道,“该走了,一会儿天黑了。”
“好。”公子樾跟上。
之前看到的炊烟距离不远,可他们走下山坡却花费了很长时间,等看到近在眼前的屋舍炊烟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道路不平,两个人皆是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沿路还能够闻到动物的粪便味儿,偶尔踩上一脚软的,宗阙倒没什么,公子樾却是闻着那草腥轰臭的味道只觉得头疼。
“这是什么?”公子樾勉强看清鞋底的黑影时问道。
“应该是牛粪。”宗阙回眸看了一眼道。
公子樾闻言一滞,在旁边的地面上蹭着,几乎要晕厥过去:“粪便怎可洒上道路?”
“村庄无路。”宗阙看着他的动作静静等待。
这个时代不比他身处的时代,即便是村庄也是秩序井然,道路畅通,这个时代的村庄更像是他幼时所见,人聚集在一起,走多了的地方就成了路,不管是牧羊还是放牛,都走的是同一条路,而一到了下雨天,泥土组成的道路直接软烂,踩出深深浅浅的坑,干透了之后只会更坎坷,然后靠人慢慢踩平。
“那平日如何行走,如何驱车?”公子樾问道。
“你见的都是淞都百姓?”宗阙问道。
公子樾回答道:“是。”
“可以自己看。”宗阙转身朝村落走了过去。
淞都是霖国的国都,国都之地自然富庶,生活在淞都的百姓也比随意的小村落富庶的多,各国贸易往来,当然会规划修建官道,而公子樾以往出行,应该多走的是官道。
公子樾跟上,这次行走比之前更小心了一些。
村子近前,能够看到一些错落的田地和数间相隔甚远的茅草屋,黑暗的环境中倒是有火光,只是从锅灶之中传出,不足以照亮黑夜,只能闻到烟雾呛鼻的味道。
两人走过,隐隐能够闻到鸡鸣或是牲畜的叫声,偶尔能够看到有人抱了草喂羊的身影,在看到两人经过时也是匆匆进了屋掩上了门。
宗阙借着天上的月光,在一家有着院落,带了两间屋舍的院落前停了下来,推动了扎起的篱笆门:“有人在吗?”
院子里的鸡咯咯叫了两声,有牛的声音传了出来,透着火光的门打开,从里面探出了一人问道:“谁啊?”
“我家主人是过路的商人。”宗阙扬声道,“希望能在这里借住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