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王佩兰想敲章秋谷的竹杠,管他要个定制的包包,结果章秋谷不是那么好摆弄的,不肯上她的套,不肯妥协,便是出言威胁起来。
章秋谷听王佩兰这么说,心已经是冷到了极点,最后那一点的不忍,也被王佩兰砸到九霄云外了。对他来说,这点钱确实不算什么,毛毛雨都不算,但是这个口子一开,他在这条道上的里子面子,可真的就丢得干干净净了!并不是像她说的什么放她鸽子而丢面子。
章秋谷冷笑道:“我不过和你说句玩笑罢了,等着吧,我歇够了就同你一起去银楼。”
王佩兰听了方才大喜,顿时眉开眼笑的道:“我就知道二少是个讲信誉的,不是那些二流货色能比的。”
章秋谷没搭理她,慢悠悠地踱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悠悠哉地喝着,又叫下人送早餐过来。
王佩兰急得抓耳挠腮,但是又不好催促,只得走上前来,耐着性子侍候着。
吃过饭,又开始喝茶,看了看怀表,叫过来顾升和高福。先是拿出一个袋子递给顾升说道:“你马上到轮船局找郑董事,我已经与他谈妥,你只管去找他把这份协议送给他即可。记住必须要交给他本人,万万不可假他人之手!”
顾升答应着:“属下明白!”接过袋子,躬身行礼退下。
章秋谷转头又对高福说到:“你一会儿去中和洋行找赵管事取份文案,拿回来保管好,等我回来再给我。”
高福迟疑着说:“少爷,今天是礼拜日。”
章秋谷瞥他一眼到:“约好的,他会等你,你只管去。”停顿一下又说,“先去给我叫车吧。”
高福应道:“是,少爷。”行礼后躬身退下。
王佩兰愣愣地看着发号施令的章秋谷,感觉这一刻的章秋谷很陌生,有种挥斥方遒的霸气,没来由的滋生出一种恐惧。不过,终归还是贪欲占了上风,不然也就不会有那么多亡命之徒了。
安排好手下,冷眼看着王佩兰抓耳挠腮又无法发作的窘样,和这一刻的惊惧惶恐,欣赏够了,这才起身出门。
恰好这一天,阴阴沉沉的没有阳光,甚是凉爽。
王佩兰此时心满意足,不再多言。
一会儿马车到了客栈门前,王佩兰叫跟来的丫鬟先回去,自己和章秋谷坐上马车。
马夫问明去向,加上一鞭,直向爱马仕银楼门前停下。
章秋谷因为和那爱马仕银楼的老板杨宝宝是朋友,关系很是不错,便同王佩兰下车进去,先是想找杨宝宝,只是他不在,便和那银楼的管事说明,要打一只一千零一夜心形钻石包包,白金拉丝编织包身,明天就要来拿。
管事听说明天就要,踌躇道:“明天恐怕打造不出来,可否宽限两日?”
章秋谷和那管事再三商量,求他安排连夜赶做。
管事碍于他和老板的情面,只得点头。
章秋谷略坐一会儿,没等到杨宝宝,便拱手辞别。
王佩兰不肯放他回客栈,便径直到兆贵里来。
王佩兰欢天喜地的和章秋谷进去,这次的巴结讨好谄媚,竟比往常加了几倍,难以尽述。
留章秋谷吃过了饭,王佩兰要坐马车到张园去,章秋谷便也同王佩兰一起去了。
到张园泡了一碗茶,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见一个女闾从上首转了过来,态度温存,风姿淡雅,走到章秋谷面前朝他点一点头,停住脚步微微含笑,欲言又止。
章秋谷抬头,见是陈文仙一个院子的女闾金湘娥,也朝他笑了一笑。
金湘娥悄声问章秋谷道:“你可晓得文仙生病了?”
章秋谷吃了一惊道:“我几天不去,不晓得院内的事情,她怎么又生病了?”
金湘娥道:“是因为你这几天都没去看她,她以为是你生她的气了,恹恹的就不舒服起来。这几天的局都没出,是我代她出的。你可有空去看看她?”
章秋谷点了点头道:“我今儿晚间就去,你回去和她先说一声。”
金湘娥应允,也不坐下,翩然而去了。
王佩兰虽然坐在章秋谷的对面,却并未留神他俩的对话,一双眼盯在章秋谷的脸上,竟然看得出了神,等到金湘娥离去,方才醒过神来。
看着金湘娥离去的背影,心中的醋味儿怎么都压不下去,酸溜溜地说:“你的红颜知己可真多,随便到哪儿都能遇上。”
章秋谷一笑而过,没搭理她,心里却是想着陈文仙,打算从张园出来就去看她。
有了心事,便也没心情在这里闲坐了,章秋谷起身准备回去。
从张园出来,章秋谷要走,王佩兰心里就是一惊,死命的拉住章秋谷,撒娇耍痴,怎么都不肯放手,一定要章秋谷和她回去。
章秋谷摆脱不开,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拉拉扯扯的终归是不成体统,只得把王佩兰送到院中,一同进去。
王佩兰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应酬章秋谷,只是章秋谷心上想着陈文仙,总有些无精打采的。
王佩兰也猜不着他有什么心事,只是各种纠缠,就是不肯放他走。
磨磨唧唧到了差不多半夜十一点,章秋谷站起身来要走。
王佩兰拦阻不住,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