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梅!”
院外传来男人的喊声。
陈二梅听到这个声音,手一抖,针扎到了手指。
张大贵怎么来了?
她顾不得去管被扎出血的手指,赶紧放下针线慌张地站起身往外走,因为太急差点撞翻了装衣服的竹篮,她赶紧扶好竹篮再飞快继续走。
刚打开堂屋的门,就见张大贵已经飞快走到了院中,看到她眼睛一亮加快脚步过来。
陈二梅抓着门有一种把门关上的冲动,但她生生忍了下来,她若关门肯定会惹恼张大贵,他会把门踢坏。
她不想给家里惹来麻烦。
“二梅!”张大贵飞快走到陈二梅面前,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跟明显的排斥拧起眉,语气不太好的说:“二梅,你跟我回家一趟。”
陈二梅不想回,她嗫嚅,“不是说了,我要在娘家住几天?”
前天下午陈三梅跟陈四梅出去时就去老张家说了,告诉他们陈二梅会在娘家住几天,他们也笑呵呵地答应了。
谁知道才过去两个晚上张大贵就找来让她回去,让她回去干什么?肯定就是干活了。
“住什么?”张大贵不耐烦,“赶紧跟我回去,你想住,等晚点再来。”
“回去干什么?”陈二梅的声音低低的,她害怕张大贵。
张大贵一听怒了,吼,“你说回去干什么?家里一大堆家务等着你干呢。”他眼睛一转看到椅子上的装满衣服的竹篮更加生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你是谁家的人?你在这里给他们干活,留着家里一大堆活不干?你日子是不是不想过了?”
陈二梅两天不在家,家里都要乱套了,碗没人洗、地没人扫,衣服也没人洗,热水没人烧,鸡鸭猪天天嗷嗷叫,他妈跟妹妹做饭难吃不说,还整天在他耳边抱怨。
他都快烦死了。
张大贵心里烦一点没收敛自己的脾气,因为他知道陈大旺他们都不在家,他可以随意的凶陈二梅,没人说什么。
平时在外面张大贵都是一副乐呵好脾气的模样,他勤劳肯干,在村里人面前从没露出过凶相,没跟人吵过架更没跟人打过架。
在陈大旺他们面前,他也装着挺好,一副对陈二梅很不错的样子。
结婚三年没孩子也不嫌弃她。
但私下,他十分凶恶,对陈二梅非常嫌弃,第一年还好,第二年传出陈二梅没法生孩子,他就凶相显露了,而且越来越凶恶。
到现在第三年,他跟她说话,一开口就是吼。
陈二梅苦涩一笑,“妈跟妹妹不是在家吗?”
“那都是你应该干的。”张大贵更凶了,“你别想躲在娘家享清闲,你就不是能享清闲的命我告诉你。
你赶紧跟我回去,别啰嗦,不然等你爸妈回来,让他们送你去我家,到时你难看你爸妈也难看。
你在他们这这么久,他们都嫌弃死你了,你是我们家的人,好意思在这里吃他们的喝他们的吗?你要不要脸了?”
张大贵话越说越难听,陈二梅垂着头,咬着唇。
刚嫁那会儿,老张家的人对她态度就不是很好,她觉得难受经常往家跑,老张家的人意见很大。
爸妈也让她少往家跑,她开始不听,后来爸妈疏远了她,更加严厉地跟她说嫁出去了少往家跑。
张大贵他们说,她是嫁到他们家的人,对娘家人来说就是泼出去的水。
她经常往娘家跑,娘家人都嫌弃死她了,说她这样只会给他们添麻烦。
她想到爸妈的态度,也以为他们嫌弃她,但又觉得爸妈应该还是爱她的。
只是在那之后,她回来就少了,跟家里人接触也越来越少。
她曾想告诉爸妈自己的情况,可想到爸妈的态度,想到他们的处境,她在老张家再苦再难也不说,她不想给他们添麻烦。
张大贵他们说,现在她只有他们家一个归宿,她生死都只有他们家收留着她。
之前她信了。
但前天跟家人说开才知道,原来爸妈是为她考虑,并不是张大贵他们说的那样。
现在听张大贵这话,她心里不再像之前那样没底,她说。
“我爸妈他们才不会嫌弃我,只有你们才嫌弃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大贵大吼,“是不想跟我回去?我们嫌弃你难道还嫌弃错了?你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们不应该嫌弃吗?
我们还留着你都不错了,不然把你赶出家门,让你住山上吃树皮去,你没脸你爸妈他们也丢脸死。”
说到吃,张大贵怒火又飙了几分,“那天让你回娘家拿肉回去给我们吃,结果你呢,肉没拿回去,人也不回去,你真是长本事了啊?”
张大贵越说越气,抬手就打。
“住手。”
他的手抬起来,还没落下去,就被一声娇喝制止。
他抬着手,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到一抹深青色的倩影,同样是穿着深青色的棉袄,这倩影却比村里姑娘们都要好看许多倍。
“哟~昭昭啊!”张大贵缓缓放下手,看着陈昭昭娇美的小脸,他感觉怒气都下去很多。
他知道陈昭昭在家,但陈昭昭伤重,只能在床上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