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陈昭昭安慰,“爸妈肯定会支持你的,不过你得告诉他们这三年多你在他们家的情况。”
“嗯~”陈二梅迟疑,“我说不出口,我、不敢跟他们说。”
“那你跟我说?”
陈二梅看着陈昭昭盈润清透的眼眸,带着关心与鼓励,收回眼,垂下头,开始低低叙说自己的婚姻。
她的婚事是江春秀定下的,本来她就瞧不上张大贵,而张大贵对她,从一开始就带着轻视。
嫁到老张家第一天,她就被他们家来了个下马威。
新婚第一晚,离开家的第一晚,她毕生难忘。
因为结婚,老张家摆了酒席,宾客尽散,本该村里帮忙收拾完的碗筷,老张家刻意留了一大半,让她一个人收拾。
而那天,她是新娘,一个人在新房里坐了一天,一口水没喝到,一口饭没吃着。
那时是深秋,白天温度高夜里温度低,她一个人忙活到大半夜,老张家的人都睡了,她被关在了新房门外,直到天快亮张大贵的母亲王三芹才来把门敲开。
满身酒气的张大贵将她拉进去折腾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起不来,王三芹骂她懒,不情不愿地给她喝了一碗稀粥。
“我一天没吃饭,干了那么多活,一宿没睡,大清早喝了碗跟水差不多的粥,被拉起来干活,差点就晕了过去。
不过刚开始,他们也没敢太折腾我,王三芹见差不多就收了手,只不过一天只给我吃两顿。
一开始还能吃个半饱,干家里一半的活,后来……”
陈二梅看了陈昭昭一眼。
陈昭昭说:“出了我的事?”
陈二梅有些艰难的点头,“他们对我的恶劣变本加厉,再加上我一直没怀上孩子,所有活都落到我身上,每顿就几口吃的,有时没活了也故意找活出来让我忙到大半夜。
他们一家,对我不是骂就是打,三年多的时间,听了比前面二十年加起来还多的难听话。
偏偏他们对外还一副好人,一副善待我的模样,你说是不是很恶心?”
“太恶心了。”陈昭昭咬牙切齿。
“他们折磨我,不让我跟家里说,我也怕爸妈担心都忍了,好几次我都要……”
“二姐,我知道了,不用说了。”陈昭昭搂住陈二梅,“以后不会有人能再欺负你了,我们要好好的活着。”
“嗯。”陈二梅微笑着点头,模样温柔,那些她本以为难以启齿的东西,她没想到说出来并不艰难,说出来也没她以为的那么难受。
反而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都过去了,真好啊!”她笑着感叹。
“对,都过去了。”陈昭昭点头,这一世是这样过去了,前一世,二姐后面却是经历了更加痛苦的煎熬,这些账,她都要讨回来。
两人因为聊天,再加上陈昭昭要装重伤走得很慢,还没走出进赵有常家的岔路,就见张大贵抱着一包东西飞快跑来。
他跑到两人面前,将东西往地上一放,“你的东西,我都给你收拾来了,以后别去我家。”
张大贵说完就跑了,一副生怕陈二梅要反悔再扒上他一样。
他跑过村中的会议室时,在那里闲聊八卦的大婶叫他问他干什么,他没回答匆匆往家跑。
张大贵家在村子前端不到村头的位置,跟陈昭昭家两个方向,相隔甚远,从陈昭昭家走到他们家大概要十五分钟。
这也是陈大旺他们跟陈二梅刻意保持距离,就不知道她真实情况的原因。
他们去干活都是往村尾的山上走,很少往村头走,再加上老张家制造出来的假象,导致陈二梅蹉跎一生他们却毫不知情。
其实前世后来陈大旺他们也听到点村里传的风声,只是他们去问陈二梅时,陈二梅否定了,他们也就没多想。
张大贵没满足大婶们的八卦,等陈昭昭跟陈二梅经过会议室时,她们便立即逮着她们问。
今天天气很好,村里很多男人上山砍柴,女人要么在家干活要么上山挖野菜或到自留地里干活,只有村里最懒最八卦的三个大婶在会议室里闲着。
陈昭昭跟陈二梅当然也没有满足她们的八卦,她们可没有把自己的八卦说出去的习惯。
她们看着陈二梅挽着包袱,扶着陈昭昭往家走,不屑地冷哼,“估计是被老张家赶回娘家了,三年不下蛋的母鸡,留在家里干嘛呢?”
“就是就是,可怜老张家娶了一个这样的媳妇,我看大陈家的闺女啊,要么生不出,要么只能生女孩。”
“我看也是,大梅都结婚四年了还没生,他们家的女孩肯定都有问题。”
三位大婶撇嘴嘲讽,正聊着就见刘家梅出来了。
她们赶紧叫她过来问她,“刘大姐,大贵跟二梅他们上你家干什么去了?”
刘家梅讳莫如深的一笑,压低声音吐出两个能震惊全村的字,“离婚。”
“离婚?”三位大婶顿时惊呆了。
这简直是爆炸性的消息啊,比之前任何一个八卦都要来得劲爆。
“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她们迫不及待地问。
刘家梅因为赵有常的嘱咐,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