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昭没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
据赵有常说,才来了十八个人,全村劳动力共三百人左右,结果才来这么些人?
“他们不愿意来是为什么?”陈昭昭不解问,有工分赚,他们还不乐意?
“他们说那荒山太贫瘠根本种不出东西,去开荒种黄豆是浪费时间。”赵有常叹息摇头,“他们怕到时工分兑不了。”
根据村里的规定,集体只有种出东西,那工分才能兑,毕竟没种出东西,拿什么兑工分?
“没跟他们说不管种没种成功都能兑吗?”
“说了,但他们不信,他们不信能种出东西,毕竟没种成,就算村里说兑,那没钱没东西村里不得先欠着?
他们觉得欠着的话,村里根本兑不了,到头来只是他们吃了亏。”
“于同志不是跟上面打了保证,如果不成功,他会负责兑工分吗?他们于同志都不信?”
“可于同志不在村里,万一到时找不着人呢?他们说不敢冒险。”
陈昭昭蹙眉,开荒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山上杂草跟荆棘都很高,还有杂木,这些都得先砍掉,再挖掉根,然后再翻土成地,特别麻烦。
这得人多力量大,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不然,人少花的时间长,就过了种植的时节。
当然她有灵泉,可以催生,无所谓什么时节种植,但这是集体山上种植,这么多人看着,出现违背自然生长的事,不好解释,会出问题。
再者没过多久就要插秧了,在插秧跟开荒之间,大家当然首选是插秧,人太少在插秧之前没完成,那耽搁的时间就更长。
今年这开荒种黄豆的事就悬了。
陈昭昭想了想,“这样吧赵大叔,你把大家都叫起来,我跟大家说说。”
“你要怎么说?”
“我给大家打保证,如果黄豆种不成,我给大家兑工分。”
“那怎么行啊?昭昭,三百来号人,开荒施肥加栽苗,起码得五六天,这万一没成,担保太大了。”
“没事,我心里有数,而且我相信这黄豆一定能有个很好的收成,您帮我喊人吧。”陈昭昭坚定的说。
她在心里算了下,一人一天十工分,是换四毛钱,算三百人吧,六天也才七十二块钱。
这在以前是他们一家一年的收入,但现在,简直是小意思。
赵有常觉得陈昭昭要承担的风险太大,他不能答应,问陈大旺的意思。
陈大旺其实不太赞同陈昭昭去承担这个责任,但对上女儿坚定的眼神,他说:“我支持昭昭。”
既然陈大旺都这么说了,赵有常只有去敲锣召集大伙开会。
所有人聚集在会议室,陈昭昭把自己的想法说了说。
“种黄豆这事我来担保,大家要相信我种东西的实力,我家院子里的菜不是长得好好的?我保证,咱们的黄豆一定能种成功。”
“黄豆一斤才八分,我们一天工分是四毛,能买五斤黄豆,六天就是三十斤,三百个人得要九百斤,你能保证十亩地种出一千八百斤黄豆吗?”
现在村里种粮食,是上交一半到粮站当公粮,分一半。
“县里合作社亩产是三百斤,咱们十亩地不就是三千斤?”
“那是最高产量三百斤,而且人家那是专门种植的熟地,咱们这可是贫瘠的荒山。”
“那不说三百斤,相信我两百斤总是没问题的。”
“你想得太简单了,你都没下过地,根本就不懂,你在那山上种,虫啊鸟啊,天气不好啊都会让黄豆种不成,咱们村自家也有种黄豆,算下来一亩才一百斤不到。
咱们这地方根本就不适合种黄豆,种不好的。”
“是啊,我们种还是在肥沃的自留地种呢,结果产量那么低,在那荒山上种更种不出什么了。”
大家议论纷纷,就是不信陈昭昭的。
陈昭昭说:“那是因为我们之前种黄豆的种子不好,而且管理也不对,于同志现在给我们的是县里最好的种子,给了最好的肥,我相信我们一定能种出不错的产量。”
“你肯定帮着于同志说话了,我们可不敢赌。”
对外而言开荒种黄豆这事是于景归提出来的,村民们包括赵有常都不知道,这事其实是陈昭昭的主意。
毕竟大家平时那么信任于景归,现在都不愿意参与开荒,若是知道是她的意思,更不愿意配合工作了。
“大家不用担心,万一不成功,我补偿给你们,工分保证能兑,不会浪费大家的功夫。”
“你补偿?你怎么补偿?你们家自己也只是刚好够吃,不行不行~”
村民们依旧拒绝。
“于同志说他会负责,我也负责,我补偿不了去找他,他一定能想到办法。”关键时刻陈昭昭只有继续祭出于景归。
“大家怕到时找不到于同志,没关系,我去找,而且我相信于同志不可能食言。大家也知道,他是一个有担当、负责的人,他家在省城很厉害。
万一他言而无信,跑了,我上他家去找他。”
陈昭昭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大家犹豫起来议论纷纷。
最终,在陈昭昭再三的保证下,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