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两年云桑的生意从一个小茶馆做到大茶楼,在夏县也算名声鹊起。
就是因为看着她成长,夏县上流社会的这些乡绅太太们都没把她放在眼里。
他们认为她跟杜蘅交好,也不过是攀附而已。在她们心中泥腿子的劣根是洗不净的。
可笑的是,今天却因为她懂医术而让人趋之若鹜。
是人都会生病,医术了得的大夫却难得。
尤其还是女性大夫,还是这种懂得妇产的大夫。
这世道皆是男大夫,就连皇宫都只有医女而没有大夫。
女人生了病,尤其是一些难言之病,男大夫多有不便,婆家更不会让男大夫检查,只靠把脉想要医好太难了。
尤其是生孩子,就算是他们这种有钱人家,真出了事也只能请了大夫站在门外,让稳婆描述病症,然后隔空指导稳婆。
这就是在赌命。
所以在知道云桑医术了得后,众人蠢蠢欲动,都想跟她搭上关系。
云桑起身客气道:“指教谈不上,有机会多多交流才是。”
她倒不拒绝跟她们交好,多个朋友多条路,总比多竖个敌人强。
陈太太笑呵呵道:“念过书的就是不同豁,这话都比我们好听。”
在她的意识里懂得医术,自然识字,识得字自然就是念过书的。
宾客们见县令夫人和陈家太太都借故上前搭讪,一个两个都找到借口上前攀附。
要知道一个县令夫人,一个杜蘅,一个陈家太太,这些可都是代表夏县权,势,钱的顶级夫人!
云桑来者不拒,跟她们一一寒暄。
她是做生意的,这些都是她的潜在客户。
也有人跟云桑搭不上话的,转头便跟杜蘅聊了起来。
“阿蘅,你倒是给我说说,云大夫的医术到底是如何的神奇,刚听你说起,我都快好奇死了。”
杜蘅微微一笑,连酒窝都透着端庄。
“你是不知道,云妹子来的时候我都作动半天了,袁婆一来就让我用力,说不快点生怕闷坏孩子。
到后面我真是一点力都没了,袁婆吓得连实话都不敢说。可幸夫君差了人把云妹子给请来了。
她检查完就不让使劲了,反而只让进食,歇息,疼的时候就用胸式呼吸法。要不是她,今天怕是你们都见不到我了。”
杜蘅想起来还有些后怕。
因为她听过太多的妇人因为难产而亡,让人不寒而栗的是她们这个阶级的家庭并不困难。
什么都不缺,也请得起大夫。
直到自己生产的那天,她才知道是稳婆误命。
所以当叶维桢找上来让她帮忙的时候,她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这不单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千千万万母亲的生命,这是一项伟大的使命。
“啊!众人惊呼出声,很多人一想,可不就是那么一回事。”
乌太太惊讶道:“难道这样不对?”
杜蘅道:“可不是不对!早早的用了力,到要生的时候不就没劲了嘛。只要胎位正,前面保存好力气待大痛的时候再一使劲就很快了。”
乌太太转头看向云桑,“真是这样的啊?”
云桑点了点头,“大体上是这样。”
只要不出意外的话。
陈太太眼珠子一转道:“呀!前几日上虎背岭喝茶,见到茶楼门口在招生,好像是在招学医的学生?”
李见凌和叶维桢突然出现在主桌前。
叶维桢举了举手中的酒杯道:“正是招的医学生,这可是叶某替广大女性求来的福祉,还请各位夫人多多帮忙宣传一下。”
“叶掌柜这话怎讲?”
“嗐!你们有所不知,我们东家可是个大忙人,在下软磨硬泡了很久她才答应开班教学的。偏整个夏县里都没一个识货的,这么多天,愣是没一个人报名。”叶维桢面带委屈道。
“这怎么行!”陈太太大咧咧道:“之前我那是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就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叶掌柜,回去我马上安排个人前去报名,你看这样可行?”
众位夫人太太闻言皆表示,自家愿意推荐个人前来学习。
这可不行!
叶维桢面带笑容道:“这也不是不行,不过你们真要送人过来,怕你们到时会舍不得。”
众人面面相觑,“这又是什么说法?”
叶维桢道:“学医不是纸上谈兵,必须要亲自面对真正的病人。众人皆知我们东家的未婚夫是个武将,所以学成之后都要上战场做个三年五载的随军之医。”
军医?
那不是叫她们去送命吗?
夫人太太们顿时歇了心思。
云桑玩味的看着叶维桢,他倒是了解她的心思,要是这些人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