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便有一个瘦巴巴的文弱书生被带过来。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
朱文斌竟然真有人证!
赵扶之脸色也迅速郑重下来,冷声喝道:
“来者何人?”
文弱书生本来就胆小,此时被赵扶之这么一喝,更是吓坏了,哆哆嗦嗦跪在地上说不话来。
朱文斌顿时皱眉,喝道:
“王掞,你不要怕!冯安世的考卷,可是你所做?!”
这文弱书生王掞一看到朱文斌,终于找到些底气,忙磕巴道:
“回监正大人话,冯安世的考卷正是学生所做,是冯安世的家奴出了四百两银子,从学生这里买的。学生之前不知道他是要来考国子监啊,若是知道,说什么也不会卖给他的……”
朱文斌得意看向赵扶之,又对李淳使了个眼色:
“监正大人,李大人,你们可都听到了。现在人证物证确凿,还请两位大人取消冯安世的成绩,将他下狱治罪!”
赵扶之此时却有点虚冯安世了,不是太敢趟这趟浑水,但他明显对能答出这等考卷的王掞有了兴趣,道:
“王掞,既然你有如此才华,为何才只是秀才,不曾高中?”
王掞悲苦的叹息一声:
“监正大人,学生也不知,可能,是学生命不好,时运未到吧……”
赵扶之缓缓点了点头,对此深以为然。
毕竟。
人生除了实力之外,运气也是很重要的一部分,甚至很多时候,运气才是最关键。
他赵扶之能走到今天,明显运气占的因素更多。
此时既然这才华横溢的正主找到了,赵扶之心里也有了寄托,忙看向冯安世道:
“冯安世,你还有何话说?!”
冯安世冷笑:
“王掞,既然你说,本少的考卷是买的你的,那你便来背诵一下,本少考卷的赋诗!”
“这……”
王掞额头上顿时冒出冷汗,忙是求救般看向朱文斌。
“你看我做什么?”
“你自己的考卷,自己背不下来么?!”
朱文斌冷声喝道。
“是……”
王掞整个人又开始哆嗦了,忙闭着眼摇头晃脑背诵道:
“滚,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是非,是非,是非……”
王掞明显极力在回想着什么,想要背出来,然而,却是卡壳了,明显再背不出来。
旁边。
朱文斌额头上也见了汗。
不是说这王掞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么,怎的现在连猪狗都不如?!
不远处。
这会儿已经被稍稍放松的李静雯也瞪大了美眸。
她可是真才女,只听这首诗的前两句,便已经让她惊艳的找不到北了,迫切想知道全诗。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该你了。”
冯安世这时忽然冷笑出声。
“对对对。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在,在,在……”
王掞终于反应过来,赶忙叫道。
但他还想往下背,却是明显太紧张了,根本就背不成。
冯安世冷笑:
“既然赋诗你背不全,便来背策论吧!”
“额,这,这……”
这么简单的赋诗王掞都背不过,背八股策论,这不是直接要了他的命?
王掞顿时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不成模样。
“混账!”
“混账东西!”
“是谁,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在这里诬陷好人?!来人啊,把这个无君无父的混蛋押下去,必定要严加处置!!”
赵扶之又不是傻子,此时又如何不明白,必然是这王掞进了国子监,查看了考卷。
但是种种原因,他背居然都没背过!
可恨自己刚才还动了要收他为徒的心思……
当即铁青着脸大喝。
马上就有军兵过来,拎小鸡仔一般迅速制住王掞,就要往下押。
“……”
李淳也傻眼了,急急看向朱文斌。
却见朱文斌的脸上早已阴翳的要滴出水来,又哪有时间理会他李淳了?
“饶命!”
“监正大人饶命呀。这都是朱二昌朱二爷让小,唔……”
“咻!”
王掞急了,赶忙拼命挣扎哀求大叫。
但还未等他说出太多有效信息,一支冷箭突然从人群中爆射而来,直接射透了王掞的咽喉。
可怜王掞陡然都要把眼睛瞪爆,还想说些什么,却是一个字再说不出来,直接殒命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