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还行,就是屁股有点疼。"
踩滑楼梯的人运气好,距离地面只有三四步阶梯,摔完自己爬起来,在朋友的搀扶下离开。
姜予眠怔怔地望着这一幕,四周嘈杂的声音逐渐从耳边淡去,握着奖杯那只手在发汗。
田丰年见她面露惊恐,以为是被刚发生的意外吓住,伸手往她眼前一晃,突然被人抓住手腕。
田丰年错愕抬头,被男人的眼神慑住。
陆宴臣松开手,转头看向呆愣在那的女孩,慢慢地握住奖杯另一端,轻声唤道:“眠眠。”
姜予眠猛地转头,这才清醒过来,心里一阵慌乱。
“陆宴臣。”喊他的名字带着不稳定的气息,“我刚才好像,想起了一点。”
陆宴臣拍背安抚:“别着急,慢慢来。”
姜予眠轻轻点头,想起小胖还在旁边,视线绕过陆宴臣看向他:“田丰年,可以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关于彤彤的事,我之后会告诉你。”
“哦哦,行的。”田丰年报上电话号码,怕对方不联系,还主动提出加微信。
姜予眠也十分配合,把账号告诉对方。
三人站在长廊,路过的记者注意到这边:“你就是刚才那个获得高中年级第一名的同学吧?”
“我们这边想做个采访,你看方便吗?”
姜予眠下意识后退,手指拽了下陆宴臣的衣袖。
“抱歉。”陆宴臣不着痕迹将人护在身后,态度坚决地带她离开。
两人乘电梯去了地下车库,姜予眠坐进车里,情绪再也绷不住:“刚才看到一个人从楼梯上摔下来,我脑子里就出现彤彤从楼梯上滚下来的画面。”
“我看不清楚,甚至,我根本想不起有这件事。但它刚才突然出现在我的脑子里,我觉得……那可能是我遗忘的记忆。”
事情至此,陆宴臣也不再隐瞒:“上次你在医院恢复部分记忆,误以为梁雨彤转校是因为被侵犯。我怕你再受刺激,便顺着你的话隐瞒了她是因小产才进医院的事实。”
他早已查清梁雨彤的经历:“高考前两月,梁雨彤跟男友发生争执,两人在拉扯时不小心摔下楼梯,送往医院抢救时发现她已经怀孕。”
“梁雨彤的父母以侵犯未成年的名义把孟州送进监狱。”孟州就是欺骗梁雨彤的小混混。
姜予眠双手捂脸,头埋下去:“我居然不知道。”
上学时,她跟梁雨彤几乎每天见面,竟不知道梁雨彤早已经跟孟州发生关系,还……牵连出人命。
“这不是你的责任。”陆宴臣沉吟,“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跟孟州在一起是她的选择,发生关系也是她的选择。”
尽管梁家把孟州送进监狱的罪名是“强迫”未成年,但依照时间推算,两人的确是在恋爱期间发生的关系。
梁雨彤或是被诱哄,或是自愿,这就不得而知。
姜予眠闷着声音,隐约带出一丝哭腔:“如果我当初劝着点,或许不会走到这一步。”
陆宴臣安抚:“事情已经发生,不要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
过了许久,她才重新开口,嗓音有些哑:“我想联系彤彤,可以吗?”
陆宴臣迟疑:“你确定自己能够承受?她现在不一定是你当初认识的梁雨彤。”
姜予眠恳求道:“我过不去心里那一关,我想见见她,或者跟她说说话也好。”
那些遭遇,光是听起来都让人难受,亲身经历的梁雨彤又要怎么走出来?她不敢想,也想不到。
从零碎记忆中拼凑出的真相让姜予眠的心情一落千丈,即时拿到演讲赛第一名也无法开心起来。
姜予眠在市内拿奖的事情很快传开,学校议论纷纷,校内领导还未做出具体行动,教育局的调查函已经发过来。
收到举报信息,教育局很快对赵主任展开调查,赵主任立马求到赵清父亲那里:“二哥,你跟你那个在教育局的朋友说说,把这事儿压下去。”
“蠢货!你让清清顶替别人,还在学校大肆宣扬,是生怕别人抓不住你的把柄?”
“二哥,我也是为了咱们家清清。当初姜予眠是个哑巴,哪知道她突然会说话了。”赵主任借侄女打起亲情牌,“清清想当主持人,我这个做叔叔的就努力给她提供一个更好的发挥平台,谁知道那哑巴居然偷偷录音,真是阴沟里翻船。”
赵主任一边哭诉一边哀求,赵老二不得不给弟弟收拾烂摊子,厚着脸打给局里那位朋友。谁知对方一听他提到这事儿,语气直接变了:“这事儿我无能为力。”
“实话跟你说吧,按照流程,举报信息发过来再去核实调查需要时间,上面有人发了话,要求秉公处理。”上司亲自提到的事情,负责人不敢马虎,进展才会如此之快。
赵老二挂断电话,又把弟弟臭骂一顿:“你到底招惹什么人?那学生究竟什么身份你查清楚没有?”
“报名参赛的作文明明写着清清的名字,不知道怎么又变成姜予眠,肯定是有人在背后帮忙。”赵主任急中生智突然想到一个人:“会不会跟陆家有关系?”
姜予眠的资料上写着父母去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