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苍狗,半月匆匆而过。
姜子牙督造鹿台,每日消极怠工,建造进展颇慢。
妲己只恨不能亲手将姜子牙千刀万剐,见此机会,连忙给纣王吹枕头风。
“姜尚这厮着实可恶,陛下赐他大好前程,他却整日拖延应付,如此下去,鹿台何时才能造好?”
妲己靠在纣王胸膛上,用纤纤玉指画着圈圈。
“这老匹夫胆敢欺君,寡人此刻便下旨将他斩了。”
纣王知鹿台难建,本还想给姜子牙宽限几日,可他方才得了甜头,此刻却不好推脱。
妲己颇为满意,随即俯下身子,开始吞吞吐吐。
让妲己心心念念的姜子牙此刻在何处呢?
姜子牙近日心神不宁,明白是有灾祸将至,他知不日就要离开朝歌,于是决定在走之前去一趟亚相府。
昔日比干引他入朝为官,于他有恩,他早知比干将来有一场生死劫难,因此才要在临走前寻去比干府中。
“姜某不告而来,请相爷一见。”
姜子牙来到亚相府外,随即传音。
比干本在书房撰写奏章,闻声抬起头来,见左右无人,颇感惊异。
“姜尚道术当真精奇。”
他放下奏章,起身朝堂外而去。
比干引了姜子牙入府,又设下酒宴,一同宴饮。
“姜大夫接下鹿台的差事,却是烫手山芋。”
比干端起酒樽,无奈一叹。
他知姜子牙是想拖延工期,让百姓的日子能好过些,可此法终究难以长久。
“姜某今日前来,正是要与相爷辞行。”
姜子牙言罢,自袖中取了一张简帖,摆在案上轻轻一点,便朝着主位飞去了。
“我观相爷日后有一场劫难,届时若是无计可施,不妨打开此帖,或可幸免于难。”
比干知他道术不凡,于是郑重接过。
“今日一别,却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比干唏嘘不已,正欲举杯践行,忽闻堂外传来声音。
“老爷,西伯侯世子伯邑考求见。”
亚相府管家手捧名帖,自堂外而来。
比干眉头微蹙,暗忖伯邑考来意。
姜子牙却陡然一惊,不敢置信地望向堂外。
“姜大夫莫非与伯邑考有旧?”
比干看出了端倪,一边起身一边问道。
“昔日西伯侯算出世子将有大劫,于是托姜某送信。
我借遁法夜行数百里,亲自将信送到他手中,怎的如今还是来了朝歌?”
姜子牙长叹一声,只能感慨造化弄人。
他本欲即刻便出朝歌,如今见伯邑考身处险地,却有些踌躇不定。
“既是如此,子牙不妨再劝上一劝。”
比干与西伯侯是多年好友,听闻姜子牙曾帮过姬昌,顿觉亲近了几分,于是改了称呼。
伯邑考是晚辈,比干自然不会亲自去迎,只让管家去接。
不多时,伯邑考便入堂中。
“西岐伯邑考,拜见亚相。”
伯邑考也不左右张望,只对着正位行了一礼。
“我与你父相识多年,唤我叔父便是。”
比干赐座,随即笑着说道。
伯邑考抬起头来应是,随即朝右侧桌案走去,这才发现姜子牙在此。
“姜先生,不想你我竟能在此重逢。”
伯邑考神色惊喜,再度拜了拜。
“世子为何不遵父命,执意要来朝歌?”
姜子牙微微侧身,随即发问。
“昔日先生送信予我,邑考本也打算返回西岐,可忽闻笼中白猿哀鸣,顾念父亲在羑里受那囚禁之苦,这才违背父命。”
伯邑考情深意切,涕泗横流。
“西伯侯擅演先天八卦,已然算出你有性命之忧,怎可因一时动情而擅作主张?”
姜子牙闻言颇感无奈,恨不得将伯邑考一脚踹回西岐。
“姜先生放心,邑考此番入宫,决计不提救父之事,只献上宝物,大王见我忠心,或可放我父归乡。”
伯邑考似乎玩的就是心跳,根本不在怕的。
他赌纣王心存善念,不如赌闻仲不会被火烧。
比干见伯邑考面如敷粉,唇红齿白,本还几分好印象,听完二人对谈,这点印象分就扣完了。
“你不知大王秉性,贸然行事只会害了西伯侯。
昔年费仲尤浑定下毒计,给四大诸侯扣上了谋逆的罪名。
我等老臣合力保下你父,可大王忌惮其贤名,这才将他囚在羑里。
你面圣若言救父,大王恶你多事,定会杀你。
你若不言救父,天下人见你忠君,又会夸赞西伯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