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牧站起来,揉揉弟弟的脑袋,“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是病人,我们照顾你是应该的。”
“我们以后生病了还需要你来照顾,到时候你别跑,不然我喊爹来打断你的腿。”周时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周时野:“……”
安慰人就安慰人,能不能别放狠话?
周时棠扭头看着周时野,双手叉腰,一副泼赖的模样,“三哥,你现在先别觉得羞愧,等你伤好之后有得你受了,家里还有很多活要你干。”
“我们现在只不过是先给你一些甜头,苦头都在后面。”
本来还一脸羞愧和难受的周时野瞬间:“……”
能不能一直保持兄弟姐妹友爱的一面?
周时若打水进来,她手里拿着一块碎布,走过去擦了擦床上那些沾过污秽的地方,也跟着开口,“三哥,你伤好之后不是要学手艺活吗?”
“你学好之后多给我们做几双鞋呀,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少了你怎么行。”
周时野再次:“……”
他的伤还没好,一个两个就给他找了一大堆活。
他还能不能好好养伤了。
最后,周时野在其他三人的眼神注视下,缓缓点头,“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干活的,绝对不辜负你们对我的一片苦心。”
周时牧处理好污秽,拿出去扔。
周时野弱弱道:“糖糖,能不能帮我拿一件衣服过来,我想换衣服。”
“可以。”周时棠走到旁边放衣服的地方,挑了衣服扔给周时野就出去了。
周时若擦干床和地面,扛着木桶出去。
周时野叹了口气,苦兮兮给自己换衣服。
周砚呈在劈柴,听到周时野的呕吐声他就走过去了,然后站在门口看到了兄弟姐妹友爱的那一面。
他没有走进去,站在门口看了会,确定周时野不会有什么事情,回去继续劈柴。
然后就听到了周时棠三人让周时野干活的话,他忍不住轻笑着摇头。
都是孩子啊。
时清潇煮好粥,用一个最干净的碗装好,连筷子都没有拿。
她端进去送给周时野,“这是一个干净的碗,不用筷子了,也没有青菜了,你直接灌进嘴里吧。”
周时野点点头,想了想,又道:“娘,我错了。”
“你错什么呀?”时清潇轻轻摇头,温声说道,“你没错。”
“这些事情也不是你能控制的,你无需自责,以后尽量避免就行。”
周时野脑袋下垂,“我只是觉得,你们辛辛苦苦、想方设法赚来的粮食被我浪费了,以后我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我努力去改掉这个毛病的。”
时清潇嗯了声:“你有这个心是好事。”
“记得你说的话啊,你觉得愧疚的话,以后给我加倍赚回来。”时清潇拍拍周时野的肩膀。
周时野轻轻点头。
周砚呈在外面劈柴,劈了好几根木柴之后,斧子与棍子直接分离了,斧子掉在地上。
他忍不住惊呼一声:“哎呀!掉了!”
时清潇示意周时野好好喝粥,站起身走出去,看向周砚呈所在的方向,“你干什么了?一惊一乍的?很容易吓死人。”
周砚呈指着那个斧子,“这个东西太不经用了,掉了。”
时清潇看过去,看到孤零零的斧子,扶额。
自从住进来之后,家里坏了多少东西。
时清潇视线转了一圈,拍板决定,“家里不经用的东西统统换掉,苏家那孩子会的东西不是挺多的吗?糖糖,你明天问问他的意见,若是他同意,请他帮忙弄一下,不会让他白干活的。”
周时棠:“我明天顺便一起问他。”
她想起那个灶也不太经用,不知道哪天就会崩塌,明天也一起问问苏淮礼会不会做吧。
时清潇大手一挥,“先别劈柴了,趁现在水还是温热的,赶紧去擦擦身子,然后睡觉。”
以前的灶坏掉了,现在这个灶是时清潇指挥一家人随便搭起来的,简单能用,就是看起来不太结实。
灶上有一个大口锅,一个大铁桶,一个小铁通。
大口锅用来炒菜,小铁桶用来煮粥或者煮饭,大铁桶用来烧水。
这三个地方是连通的,每次炒菜或者煮粥,热量会跑到大铁通那边,用余热来烧水,可以减少使用柴火。
大家陆续去打水擦身子,干了一天活,出了一身汗,浑身黏腻腻的,不擦身子不舒服。
夜幕降临。
时清潇躺在床上,想起一件事,“我今天见到阿善那孩子了,我发觉她对我有敌意。”
周时棠叹了一口气,“我昨天去大伯家,也看到大姐了。她看起来比较冷漠,可能是听大伯母说了什么,觉得我们家对不起她吧。”
“她曾经的未婚夫是安家嫡次子,安家主是吏部尚书,父亲被判流放,她的婚事没了,也不知道她在心里怎么想我们呢。”
周时若皱眉,随即哼了声:“我们哪里对不起她了,她好意思给你们摆脸色,敢摆到我面前来,看我不骂死她。”
周时棠咳了声:“姐,你的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