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牧狠狠呼出一口气,真是不容易。
曾楚生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学会了,不然他怕再教下去他就要忍不住赶人了。
他收了周家那丫头的礼,要是没把人教好,他也不好跟周丫头交代。
曾楚生:“好了,既然学会削竹条了,接下来开始学编背篓。”
“先编背篓底部,这一步最关键,对了,还要削一条更细一点的竹条用来固定底部。”
曾楚生一步一步给他们讲解,做好底部之后,接着编周围那一圈。
他编了一层,让出位置,让两兄弟试着编。
周明牧看懂了,但是到他自己动手的时候,他忘记该如何编了。
不记得竹条是从这里穿过还是从
周明义也记不清。
曾楚生叹了口气,继续指导,手把手教他们。
……
周时棠背着背篓进山,她蹲了两个时辰的马步,又走了那么长的路,她双腿已经很累了,脚底也隐隐作痛。
不过她还能忍。
与流放路上相比,今天走的路算少了。
周时棠继续寻找药材。
她猜测她的脚底可能要长泡了,需要药材,而且苏叔说的那个药方,也需要药材。
苏叔说得对,练武之后最好泡一下药浴松松骨头。
那两个药方,有一半是普通药材,一半是比较珍贵的药材,也不知道山林里有没有这些药材。
如果能在山林里找到就最好了,找不到的话还得想办法从外面买,没有那么容易。
不泡澡的话她怕自己的身体吃不消高强度的练武,毕竟再过半个月就要去帮官府干活了。
如果她被分配去修城墙,她真的要自闭。
周时棠拿着一根木棍,用木棍开路,她又走了一会儿,看到前方有野葱。
她眼睛一亮,小跑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真的是野葱。
她兴奋得忍不住原地蹦了两下。
是葱哎,用来炒菜很香的,终于找到一种配菜了,不用整天吃那些没兹没味的东西。
周时棠砸吧了一下嘴巴。
她好想念姜片、八角、料酒、青花椒……
周时棠晃了晃脑袋,阻止自己继续想下去,她走到野葱旁蹲下,挖挖挖。
她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哼着欢快的歌。
她脑子运转起来。
一部分慢慢吃,然后剩下一点种在家里,这样就能有源源不断的野葱吃啦!
野葱长出来,割掉上面一部分,留下葱头,让它继续长,她继续割。
想想就很开心。
如果能有鸡蛋就好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鸡蛋了。
周时棠把这片野葱挖完,把野葱全部放进背篓里,看着一大篓,笑容挂满脸上。
她感觉腿不累了,脚底也不疼了。
她决定了,待会去问问那个大娘,能不能用别的东西换一个鸡蛋。
她要吃鸡蛋。
周时棠站起来,环视一周,选定一个方向,继续找吃的。
她大概走了一炷香之后,看到一个妇人坐在地上处理手上那些刺,妇人表情冷静沉着,不急不躁。
周时棠没有在周围看到吃的东西,她正想离开。
那位妇人抬头看向周时棠。
两人视线对上,待看清对方的容貌之后,同时愣了愣。
乔云芝一身旧衣服洗得发白,头发绾在头顶,一根木制的发簪把头发固定住。
她双眼明亮,看到周时棠呆住的样子,缓缓笑道:“你是老周家的闺女吧。”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你认识我爹?”周时棠脱口而出,说完之后忍不住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这位夫人看起来很像苏淮礼,年纪与她娘差不多,肯定是苏淮礼的母亲,那就是曾经的镇北侯夫人了。
镇北侯夫人经常出席各种宴会,肯定也认识她爹。
她这是问了什么傻问题。
周时棠很快冷静下来,也露出一个笑容,“婶婶,你是阿淮母亲吧。”
乔云芝点点头,“我早就听说你们一家来到岭南了,你长得与你爹很像,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了你。”
“我这两天也听阿淮提起你,今日一看,果然是个聪明博学的姑娘。”
一见面就被长辈夸奖,周时棠羞涩地笑了笑,她笑起来的时候,两个梨涡在她嘴边浮现,显得她可爱又娇憨。
周时棠:“婶婶,我哪有你说的那么聪明。”
乔云芝笑了笑,“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周时棠走过去。
乔云芝叹了口气,“我不小心踩到了一个陷阱,脚扭了一下,还好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就好。”
周时棠走到乔云芝面前蹲下,视线落在她手上,“我看到你的手被那些刺刺到了,我帮你拔出来吧,这些刺要尽快拔出来,免得越陷越深。”
那些比较粗的刺已经被乔云芝拔掉了,细小的刺她一个人不好拔,所以她没有拒绝周时棠。
乔云芝把手伸到周时棠面前,“那就麻烦你了。”
周时棠把乔云芝的手放在自己手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