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清潇有了杀鸟的经验,平日里到处晃也悄摸摸跟人探讨了杀鸡的方法,虽然家里没有鸡,但她学点经验总是好的,这不就用上了。
她先准备一只碗,碗里装了一半水,再往里边撒了一点点盐,接着把那只鸡提溜过来,脚踩着那只嫩母鸡的翅膀。
左手握住那只母鸡的脖子,在某一处扯掉一点绒毛,露出嫩嫩的鸡脖子,然后让周砚呈把菜刀递过来。
她手起刀落,用刀一割母鸡脖子,鲜血喷出,她把母鸡脖子上的伤口对准那个碗,血液哗啦啦流进碗里。
这些鸡血也能吃的,不能浪费。
周砚呈目瞪口呆看着妻子凶悍的动作,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夫人杀鸡,以前没有鸡,想杀也杀不了。
血流了片刻,几乎已经快流干了,时清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母鸡脖子,血滴答滴答冒出,掉到碗里,她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血冒出,她才松手,把杀死的鸡丢到一侧。
周砚呈把烧开的水倒进一个大盆里,时清潇把母鸡放进去烫,烫了片刻,用木棍戳了下,确定母鸡的毛已经松散,她用两根木棍把母鸡提出来,母鸡很烫,还无法扯毛,用冷水冲洗一遍。
等母鸡身上的温度降下来了,她和周砚呈分别蹲在母鸡两侧,给鸡脱毛,一扯一大把。
周砚呈小时候吃过一段时间的苦,也帮家里人扯过鸡毛,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这是他时隔这么多年再次给鸡脱毛。
他扯下一把鸡毛,轻轻放到一侧。
他记得糖糖说过,要收集这些动物的羽毛,有保暖作用,以后可以塞进被褥里,或者衣服里,就不会那么累冷。
时清潇和周砚呈一起把大部分鸡毛脱掉,还有一些细碎的绒毛,时清潇换了一个蹲的姿势,把鸡翻个身,扯掉那些碍眼的绒毛。
全部拔完之后,时清潇把鸡放在砧板上,拿起菜刀给鸡开膛破肚,把里面的鸡肺、鸡胗,鸡肝、鸡肾、鸡肠等内脏统统拿出来,丢进盆里洗干净。
换成以前,时清潇是不会吃这些内脏的,但现在这些内脏也成了她眼中的美味,不过这是那位伍三郎的东西,她压下胃里叫嚣着要吃的冲动。
烧了一锅水烫鸡,又用凉水除去鸡身上的热气,然后又用了一部分水洗鸡,方才周时棠洗葱洗姜也用去一些,此时水缸里只有一半水了。
周时若挑着两桶水回来,看到她出去一趟就没了一半水,提起木桶把水倒进去,“我就知道杀鸡需要用很多水。”
她把水倒进去之后,水缸还差一点才满。
天气炎热,她来回跑,额头沁出细汗,背部的内衬也湿润了,身体累,但是她精神非常亢奋。
她眼睛亮亮看着那只脱去鸡毛、洗得干干净净的嫩母鸡,吸溜吸溜口水。
她知道这是属于伍三郎的东西,她吃不到,不过这不影响她过过眼福,眼睛看到了,就当她吃到了。
周时若看鸡补充好精神,再次挑起两个木桶出去打水。
伍三郎带来的东西里也有白白胖胖的米,周时棠看着这些精米,眼睛都红了,几乎要把眼睛黏在米上,唾液迅速分泌,呼吸急促,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稳住心绪。
鬼知道她有多久没有吃这些美味的米了!
她现在吃的都是糙米,还不能吃尽兴,每天都是吃粥,粥里的米粒也不浓稠,吃起来没滋没味,她的胃都在反抗了,但是没办法,她也弄不到好吃的。
周砚呈注意到闺女激动的情绪,瞥了她一眼,看到那些米也激动了下,然后默默收回视线。
能看不能吃,可惜了。
周时棠淘米煮饭,做虾仁锅巴需要锅巴,时清潇在杀鸡的时候,周时棠在煮饭,快速生火,然后又掏出一堆虾,开始处理。
时清潇把鸡杀干净,扭头看向周时棠,“糖糖,鸡洗好了,接下来呢?需要做什么?”
周时棠嫌弃活着的虾动来动去不好处理,正好烧开的水还剩下一点,她把虾全部丢进去煮,暗灰色的虾很快变成红红橙橙的颜色。
周时棠把虾捞起来,正准备去虾线,听到时清潇的问话,扭头看过去,“用盐腌制鸡,大概腌制半个时辰。”
时清潇嗯了声,把鸡放进盆里,撒了一把盐,伍三郎大包小包里面就有盐,她完全不用省,加到味道合适为止。
周砚呈走到周时棠旁边,好奇看着那些虾,“这玩意怎么处理?”
小时候生活在漠北,漠北是内地,没有这些虾,后来去到京城升官发财,倒是能吃到这些东西了,但还没有亲自处理过。
周时棠拿起一只虾按到菜板上,用刀在虾背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露出里面的虾线,这才有空回答亲爹的问题,“喏,看着这个黑黑的一长条的东西吗?先把这东西处理干净。”
她吃虾从来不吃这玩意儿,她下不了口,虽然这不是她吃的,但强迫症犯了,必须处理干净。
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