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从上面可以看舞蹈。
有些像国内的夜场,但更雅致些,音浪就像起起伏伏的海浪。
纪珍棠看着正在跳舞的秦美兰。
她今天穿了条二十岁那年的裙子,因为眉眼和女儿相像,
纪珍棠看着妈妈在跳西班牙舞曲的时候,想到她的青春,又想到自己的青春。
“我去年那个话剧,还记得吗?跳的这个舞,就是妈妈教我的。她年轻的时候真的很厉害,可惜了,怎么被纪桓那个渣男给拐跑了。”
钟逾白没有往下看,只抬眸静静地看着她,温和一笑:“我见识过。”
纪珍棠脸上神情变幻明显,一会儿感动,一会儿嬉笑。
“不知道我四十岁还会不会有这样的活力。”
她忽然想到:“你认出我,是不是还有一重证据,因为我和妈妈的舞姿很像?”
他们在飞机上跳过舞的。
钟逾白说:“在认出之后,对你的特点的捕捉,就都是怀念了。”
纪珍棠想到那棵相思木:“如果说,爱情具有排他性,你会不会永远为我保留loveandmemory?”
钟逾白不假思索道:“我口头承诺相思,不如让你感受的真切。如果你一直感受到,说明我一直爱你。”
那时候她已经喝得脑袋有点胀胀的,鼓着腮帮说:“什么呀,你每次说话都好深奥,我听不懂。”
他握着纪珍棠的手,轻吻她的指尖,“我永远爱你。”
很稀奇,她笑了:“你好像从来不说永远的。”
“可能是因为,情还没有到浓时。”
这天夜里,纪珍棠被酒刺激得嘴唇发麻,好像肿了,其实没有,但这错觉让她难耐,钟逾白抱她上楼,她脚一沾地,就踮起来在他肩膀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隔一件质地绵软的衬衣,她下口还不重,钟逾白忍过五秒钟的疼痛,凶猛的啃噬就变成接下来温柔的浅吻。
他衣服还没脱呢,她就吻在他的衣服上。
钟逾白轻轻抚她后脑勺,让纪珍棠仰面,用指关节刮一下她绯红的面颊,笑说一句:“又成醉猫了,什么时候开始酒量这么差?”
她站定,比军姿还笔直,用来证明自己:“没醉!”
今天是真的还好,不过,借用他的话——“情到浓时,忍不住嘛。”
纪珍棠呼了一口气,自己都觉得酒味难耐,她赶紧去冲了个澡,漱了个口。
从浴室出来时,钟逾白正蹲在地上陪狄卡玩一个乒乓球。球滚在地毯上,没有声音,小猫就这么扑棱来扑棱去。
“这小呆子终于有反应了?”纪珍棠欣慰拍手,“能逗她玩真是不容易啊。”
小猫是有点好吃懒做的个性,说好听点,文静,不爱动。起不到太多陪玩的功能,大多数时候就蜷着四条腿在角落里睡觉。
纪珍棠开玩笑发过几次牢骚,“钟逾白你能不能锻炼锻炼她啊,成天除了吃就是睡,谁家小猫和主人这么疏离啊,怪不得叫猫主子呢。”
于是很快,家里多出来各种各样的玩具。
一个乒乓球,一条逗猫棒。
最终都被他收拾好,钟逾白说:“能陪你玩了,过两天我出差,你可以在家练一练她
的活力。”
这会儿她倒是又改口了,
纪珍棠说:“干嘛呀,
要送狄卡去当运动员嘛,小猫生来就是好吃懒做的,训练什么呀。”
钟逾白失语,无奈地笑着看她。
纪珍棠知道他在无语什么。
她坐在他身上,笑问:“你很担心我一个人会孤单吗?”
钟逾白说:“特别担心。”
“不用担心的,我长大了。”她既感动又真诚地说。
钟逾白低眸望着她水洗的眼睛,在此刻最湿漉最动人,他轻轻捋顺她额前的碎发,温柔地说:“没长大呢。”
纪珍棠鼻子一酸,“真的。”
他说:“从前在学校,还有同学陪着你,到这儿人生地不熟,如果我不在,还有谁呢。”
她说:“有啊,我有很多好朋友的,在星洲认识的,还有对我很好的老板,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可能嗨了,到处跟他们吃喝玩乐,上个月我还去度假村了呢。”
钟逾白望着她,听她讲完这一段,缓缓地笑了:“有人陪伴就好。”
纪珍棠指着狄卡说:“她呢,笨笨的也好,不要压制小猫的天性来讨我欢心,看她睡觉我也觉得很开心的!”
他笑深了一些,是确信她真的开心,于是点头:“好。”
“我今天看妈妈和吴叔叔跳舞的时候,我感觉她现在真挺幸福的,所以我也很欣慰很幸福。然后我就想到一首歌,能不能听一下?”纪珍棠说着,跑到卧室里找唱片机,“正好有这张哎。”
她挑了一首歌,叫《春暖花开去见你》。
她解释理由:“虽然星洲没有春夏秋冬,但人生有四季嘛,妈妈的人生也有迎来春天的时刻,尽管晚了一点,还是会等来她的春暖花开。”
钟逾白侧躺在床,轻扶着她的腰,安静地欣赏着歌的旋律,直到薄薄的衣衫被人冷不防掀起。
她说:“就趁着现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