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就表无形的退让,表陆延这一局赢了。 只是虽然赢了,心里却并不畅快。 陆延掀开被子起身走到门口,下意识伸想开门,但猜到对方肯定反锁了,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门把,又慢慢落了下来。 一墙之隔,喻泽川却像是被抽空力气一样,背靠房门缓缓滑坐在地。他颤抖那把刀放在身旁,低头脸深深埋入膝盖,藏住了通红的眼眶。 陆延说喜欢他。 喻泽川想信,却又不敢信。 这明明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他听了却只觉得眼眶发酸,因为常年隐忍,连哭都是压抑无声的,只有背浮起的青筋暴露了情绪。 夜间寒气侵蚀,连地板都透凉意。喻泽川在门外坐了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时才踉跄从地上起身。他脚僵硬,神情麻木地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镜子里的男人眼窝深陷,眼睛满是血丝,唇瓣苍白,狼狈到不能直视。 喻泽川扶水池边缘,低低喘了口气。 暂时先这样吧,他心想。 不管陆延是真喜欢自己也好,假喜欢自己也好,他都不可能把对方放走的。既然横竖捆绑在一起,答案真的有那么重吗? 不,不重了。 喻泽川对自己说,不重了…… 接下来的天,陆延都再没出过房门,只有洗漱和上厕所的时候,喻泽川才会把他放出来,只是一句话也不和他说。 陆延每次想说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他还没摸清楚现在的状况,也不知道喻泽川心里在想么,贸贸然开口,只怕会打破现在还算平静的相处方式。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陆延算是被关黑屋了,只是这个黑屋相对来说条件比较舒适,每天一日三餐不落,饿了还有宵夜,除了难吃没么缺点。 早上的粥煮得半干不稀,中午的面条好不容易捞到一个荷包蛋,里面还有蛋壳碎,晚上是三菜一汤,咸得没办法入口。 陆延吃得嗓子都哑了,一度怀疑喻泽川是不是故意报复自己,偏偏没处说理,只能硬头皮继续吃,除非他想饿肚子。 这天晚上,陆延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果不其然发现喻泽川又守在门外。对方双插兜,背靠墙壁,垂眸不知在想么,略长的碎发已快遮住眼睛,听见自己出来的动静,这才面无表情抬头。 陆延清了清被齁哑的嗓子,委婉提出建议:“那个……今天晚上能不能吃点清淡的,最近的菜有点咸。” 他好像委屈得死。 喻泽川冷冷吐出了个字:“回去。” 哦。 陆延也觉得自己好像有得寸进尺了,活都不错了,干嘛挑三拣四的。他用毛巾胡乱擦干头发,重新回到了卧室,眼见房门关上,这才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们算是相互折磨吗? 应该算吧,陆延心想,这段时间自己也不好受。 发呆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就在陆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房门忽然被人打开,喻泽川装晚饭的托盘重重丢在桌上,然后就关门离开了。 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陆延每次吃饭都有种开盲盒的感觉,他见状起身走到桌边落座,目光落在餐盘上,依次在食材上巡梭而过: 一条清蒸鱼,炒藕带,凉拌毛豆,还有一碗米饭和海带排骨汤。 都挺清淡的。 陆延见状不免有讶异,没想到喻泽川真的听了自己的建议,他把这道菜挨个尝了尝,发现盐味比前天淡了很多,还挺好吃的,就是那道鱼…… 内脏没掏。 陆延用筷子拨了拨鱼肚子里煮熟的内脏,心想这个自己可没办法硬头皮吃了。屋子里的鱼腥味有点重,他起身走到门边,门拉开一条缝隙,正准备找喻泽川一个垃圾袋,看见眼前一幕却不由得愣住了。 厨房岛台上满是乱七八糟的食材,不难想象刚才历过怎样一场兵荒马乱,喻泽川这个连泡面都不会煮的人,此时竟半蹲在地上清理那飞溅的鱼鳞。 “……” 陆延动一顿,后知后觉意识到这天的饭原来是喻泽川亲做的,对方可能也不是在故意报复自己,只是单纯的艺生疏。 那一瞬间,说不清心底是么感觉,总之有点异样。 卧室房门其实一直没锁,只是陆延总担心他开门的动静会刺激到喻泽川,让对方误以为自己想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