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只带走这一份图纸,目标太明显了。我的身份不一定捂得住多久。万一被发现,他们随便就能猜到这就是‘燧石’的钥匙。”
不仅如此。那些资料她也要多翻翻。绝不能让查阅的痕迹就停留在这份图纸附近。
白榆想,反正来都来了,干脆她再翻翻别的吧。
她其实对萧时雨其他方面的才华也很有兴趣。
比如萧大师虽然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但他制造出机甲的智能水平却远超人们的想象。“燧石”在战后悄无声息地从皇宫的宝库里消失,而之前他们寻找“燧石”的时候遇见的那些破旧机甲更是能在无人驾驶的情况下自主攻击……
如果能掌握这门技术,他们军部的战斗力岂不是又要往上翻几番?
这么想着,白榆又开始美滋滋地看档案目
录。可惜她今天只能在这儿呆很短的时间,否则她非要把自己感兴趣的每一份资料都看完才甘心。
她戴着手套的指尖在目录上轻轻滑动。
白榆:“真奇怪。这里的材料是断代的。”
萧如流:“怎么说?”
白榆把光脑怼到目录前面:“你看这里——这两年之间,萧时雨什么东西都没留下。这很奇怪啊。即使是在制造‘燧石’的那几年里,萧时雨也从来没有停止过将自己的新发现记录在芯片或是自己的制造手记里。但这两年间隙里,他真的就什么都没做吗?难道是积劳成疾养病休假去了?”
萧如流仔细看了一眼,眉头微蹙:“倒也有可能。”
虽然休假什么的,不太符合萧时雨的工作狂形象就是了。
大众评价中的萧时雨是个相当孤僻清高的人。在追溯他的人生轨迹时,大家发现他每年都会完成大量的工作,从一个课题到另一个课题,多维创新,遍地开花。他几乎就没有好好休息的时候。历史上其他的名人多少都会流传下一些兴趣爱好方面的奇闻异事。比如和他同时代的伊特利兹大帝,压力大的时候就喜欢逛动物园,甚至在皇宫里造了一个冰雪大世界养企鹅。但从未听说萧时雨身上有什么能彰显其非凡人格的怪癖。或者说,他非常神秘,而且不是个情绪外露的人。
……不过,从白榆之前翻看到的那些日记来看,萧时雨年轻的时候明明对工作深恶痛绝。
也难怪萧氏要把这些资料锁起来,从不对外公开。一旦公开,萧时雨身上的神话光环恐怕就要大打折扣了。
不过,不管萧时雨那两年是去休假还是养病,这本质上都不是什么问题——但白榆猜测,他那两年应该是在潜心研究机甲的智能化。否则剩余的手记里怎么会一点智能化的知识都没有?……也或许他后来刻意删减过了。就像对待和“燧石”有关的信息那样。
“行了,快走吧。你在这儿逗留的够久了。走之前别忘了把你那个灯给拿走。”萧如流轻轻打了个哈欠。
白榆点点头,抬手打了个响指。柔和的灯光应声而灭,那个球体自然下坠,被白榆捞入掌心,放回包里。
她的潜入技巧不错,一路上都没留下任何脚印、指纹或是毛发。
第二天,她顶着萧静楚的身份去上课。第一节课刚结束,“藏书室遭窃”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A班。
“真是奇怪。我听说那个小贼潜入藏书室后什么都没偷……”
“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偷?管理员不是还在清点藏书吗,他们一时之间没确认而已吧。”
“藏书室里有什么值得偷的?萧时雨的手稿?偷走拿去卖?”
“这是最大的可能了吧。重点是,我听我姑姑说,昨晚上澄辉阁没有被人从外部入侵的痕迹。澄辉阁的安保系统是典型的外严内松,想混进这里难如登天,但想在澄辉阁里面自由行走难度却不大。这说明……那个偷书的是个内贼!”
“不是吧——”
“是哪个
不肖子孙要偷祖宗的笔记去换钱啊?!”
学生们兴奋地聚在一起讨论,而白榆则一如往常,懒懒地趴在桌子上浅眠。
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五感还是敏锐的。当有人凑近她的时候,她马上就睁眼了。
白榆抬头,看着整个人僵硬在她桌前的萧筠竹,歪了歪脑袋,有些不解地问道:“有事吗?”
萧筠竹被那双青翠的碧色眼眸一盯,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视线。
“……我是来问你,要不要一起跳级。”萧筠竹的声音如高山流泉般透着清澈的冷意,她的语气平淡中不乏友善,虽然只是寻常地提出建议,但很真诚,“我觉得现在的课程进度对我们来说太滞后了。往年,新入A班的学生总有几个在第一学期内就跳级的,这不是特例。我觉得我们也可以。”
跳级……还是别了吧。
毕竟她很快就要演一出“旧病复发”的戏,离开澄辉阁就医,然后顺理成章地退学。
她虽然借用了萧静楚的身份,但在来之前,她们就已经达成共识。萧静楚不太想留在澄辉阁这种地方,所以她毫不介意白榆把她的身份给“用废了”。说句功利点的话,有白榆这个皇女在,萧静楚完全能得到更好的选择,何必在萧氏这棵树上吊死?
于是白榆缓缓露出一个微笑,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