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道:“你想来一场海滩烧烤吗?”
虫王微愣,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
下一秒,高空中传来舰队紧急降落的破空声。星舰的门打开,几个机甲兵持着火焰枪和激光炮开始清扫海滩上的虫群。由于它们过于密集,几乎一烧就连成一片。
趁虫王扭头的间隙,白榆操控着机甲再次向祂逼去。但祂就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围绕在祂周身的沸腾血色瞬间化作一根根细长的血线,缠上她的手臂和四肢。白榆挥剑的右手一滞,另一手将细长的链刃掷出。弧形寒芒在空中一闪,截断两根血红色的线,即使虫王在预判下做了仰头的动作,但鼻尖和一侧脸颊上还是沁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此时,机甲的引擎骤然轰鸣,缠在白榆身上的红线刹那间尽数崩断,她直直冲向王虫,刀尖刺向王虫的胸膛。
祂微微睁大眼……空中血红的细线顿时暴涨,拉着虫王的身体迅速后撤,上方的红线则聚集在一起,如蛇般咬向白榆,但却阻止不了那道一闪而逝的剑光。
扑哧一声,剑刃穿透血肉。
祂的眼神有片刻的失焦,伴随着某种不可思议的情绪,祂直直地望向白榆,视线仿佛透过驾驶舱直接落在白榆冷漠的脸上。
“可惜了,没有刺中心脏。不过下一次,你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说着,被迫收回刀,但眼神还是紧紧盯着坠入海中的人影。
从胸口流淌下来的血染红了海水。虫王静静地仰视她,那些沸腾的红色血线如疯了般爬上他的身体,钻进他胸口的血洞中,攀上他的脸,将那张苍白的脸一点点遮盖住。最后,只剩下一只艳红的眼睛。
直到最后那只眼睛也被血线完全覆盖。
一只在旁窥伺已久的海伊鲁虫趁机扑上岸来,一口将那个被血线缠绕成团的人影吞入
() 口中,然后以一种异常灵巧的姿态扭头窜入海水中。
白榆没有再追。因为她在海里的速度确实远远比不上这些深谙水性的虫族。她收起链刃仔细查看,链刃上已经有了许多细小的、不规则的凹口,连她的机甲外壳也有几处又细又深的切割口。
虫王的攻击并非对她毫无威胁。刚才那一刀她不是失手,而是那些缠人的血线妨碍了她的动作。
……这只是未完全孵化的、“附身”在一个人类躯壳中的虫族,祂的精神力已经受到极大的压制,尚且如此棘手。
如果祂真的完成孵化了,等到成熟期的时候,会变成多么强大的魔鬼?
西图已经不能指望了。不是他的精神力没有存在感,他的精神力依旧保持着对“枷锁”的作用。但他的意志力太过薄弱,轻易就被虫王掌控。好在虫王还是要忌惮“枷锁”对它的压制,白榆这边也不是没有胜算。
她深深吸了口气,捏了捏口袋里的那块仅剩的材料。
幸好她之前见猎心喜,凿了一大块下来放在手里。
但糟糕的是,这似乎是仅剩的资源了。
凭这点资源,根本熬不起几次实验,他们的试错成本大大降低,稍不注意就又要重头再来了。
“殿下!”
两架机甲从星舰上跃下,落在白榆身边,是切尔西和项南。
白榆回过神来,打开通讯频道:“我没事。”
切尔西走到和白榆只相隔一米的地方,确认她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这才松了口气,道:“殿下,虫群已经撤退了。”
“让观测部门的人追踪这次出现过的那几只海伊鲁虫。”白榆说道,“如果这点材料不够,我们可能还得再来一趟。”
“海伊鲁虫?我们捉住了一只。”项南一指海滩的方向,“刚才我们在围攻虫群的时候抓到一只来不及撤退的,它接受信息的功能好像慢半拍,其他海伊鲁虫都消失了它还在海边打转……”
白榆忽然有种奇妙的预感:“你们带我去看看。”
沙滩边,军团的士兵用电桩、激光网制成了一个简易的渔场,里面躺着一只不断扭动着身体的海伊鲁虫。
白榆下了机甲,凑近去看,恰好和一双澄黄色的大眼睛对视。
白榆:“…………”
一人一虫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无语。
“你们抓错了。”白榆语气沉重地说道,“那么多敌军,你们就抓到了这一只友军。”
切尔西和项南都露出不解的表情。
切尔西:“什么友军?”
白榆叹息一声,走到水边,说:“这只海伊鲁虫对我们没有敌意。”
项南则盯着那只海伊鲁虫身上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这不是我们最开始在海里遇见的那只吗?”
“你说被我们……的那只?”切尔西顿时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狠狠皱眉,望着它发出嫌弃的一声“咦~”。
项南:“你就是欺负它上不了岸。否则它一定会跳起来咬你一口。”
白榆却道:“谁说它没法上岸的?它可以爬上来啊,就是速度慢了点。”
“啊?那它岂不是……”
下一刻,海伊鲁虫一个咸鱼摆尾,冲上岸来撞倒了一个电桩,激光网顿时出现了一个缺口。
就在它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