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说多了 , 乌淳的口音改善许多 , 起码没有之前那样 , 一听就是胡人的口音 。
但人家一看他的高鼻鹰目 , 就知道不是纯血的大融人 。
水鹏方才杨梅吃多了 , 嘴里正酸淼 , 荔枝膏水一化 , 甜的正好 。
乌淳直勾勾地盯着他嗷饮 , 喉头紧了紧 , 干燥的唇躯张 ,“ 齐二给你买了酸梅子 , 牵你了 “
水鹊 :“ 嘲 ?“
怎么突然说起了齐朝槿 ?
水鹏迷茫地拿眼看他 。
乌淳一张脸没什么表情 , 木木的 , 但一字一顿地道 :“ 你喝了我买的荔枝膏水 ,
手合该也给我牵一牵 。“
他明明听过眼前人和齐二说过心悦 , 知道这两人关系不一般 , 胜似一对壁人 ,
却趁升朝槿为人买西瓜的功夫 , 来送殷勤要牵小郎君的手 。
乌淳知道这在大融的社会中应当是不正当的行为 , 但一来这两人还没成婚 , 二来胡人那边还有兄弟共妻的风俗 , 大多不注重虚礼 。
虽说乌淳没有被考鳅夫收留前的记忆了 , 但他骨血里还是胡人的血脉占优势 ,
想做什么就做了 , 不拘泥于旁人的眼光 。
水鹏右手持着木碗在喝膏水 , 浑不在意地将左手伸出去 。
胡人的大骨架 , 让他们拥有比寻常大融人更宽大的手掌 , 乌淳可以轻易地裹住水鹏的手 。
小郎君的手和他的也全然不同 , 指节细细白白似姜芽 , 不像他的 , 骨节粗大穷出 。
掌心软腻腻的 , 一点茧子也没有 , 乌淳端详着 , 相比之下 , 他的手都是常年挽引搭箭做粗活磨出的者茧 , 纹路深深 。
他忍不住去揉捏水鹊凉凉的手 。
温度滚烫 , 粗茧摩挚 , 乌淳痴痴地盯着 , 小郎君的手仿佛柔若无骨 , 任由他握着 、 裹着 。
和沙砾般粗涩的虎口磨过 , 水鹊燧起眉头 , 禁不住道 :“ 别玩了 , 我喝完了 , 碰还给你 。“
经过了这么多日 , 他已然逐淀适应了自己勾三搭四 、 贪图享乐的人设 。
前头和穷书生天下第一好 , 后头就勾着个粗野莽夫又是给他买衣衫又是给他买糖水 , 一不高兴了 , 就把牵手这点甜头都收回 。
秋风扫落叶般无情 , 木碗代替了左手塞到乌淳手里 。
乌淳闷沉沉地盯着自己手中的木碘 。
早知应当买多两碗 。
另外一只手还没牵上 。
木碗内侧刚刚盛了荔枝膏水 , 是冰凉的 , 乌淳发觉外侧的边沿留下来一个印子 , 是水鹏喝膏水时让碗压着的饱胀下唇 。
耳根忽地一烫 , 趁人没注意 , 他的指腹悄悄地覆盖在上面 , 擦了擦 。
心满意足了 , 乌淳拙起头去看水鹊 , 转了话题风向 , 问 :“ 你怎么没穿我买的衣衫 ?“
最先的素纱衣太单薄 , 是不能穿出去的 , 可是他等水鹊再看看兔子的时候 , 分明还送了他两身长衫 。
水鹏不尴不尬地扣了会儿手指 。
他怎么说 ?
他总不能让男主现在就发现他勾搭 「 野男人 “, 毕竟这个阶段水鹊的角色还掩得好好的 , 没有暴露本性 。
男主是后来看他和侯爷眉来眼去才起了疑心 , 新婚之夜水鹊失踪还以为他是被人绑走的 , 一直到金榜题名后彻底打探到真相 , 方才真的相信口口声声说心悦他的黑月光 , 竟然爱慕虚荣到为了锦衣华食毫不犹豫地抛弃他 。
因为不好解释为什么乌淳给他送衣衫 , 水鹊只好把三件衣衫都压箱底了 。
“ 你挑的都不好看 , 我不爱穿 。“
水鹏现在只好摇塞乌淳 。
乌淳怔怔的 , 低下头 , 闷声道 :“ 那下次你和我一同去成衣铺 , 挑你喜欢的 。
水鹊敷衍敷衍他 :“ 嘲嗅 , 等得了空吧 , 你快走 , 齐郎一会儿要回来了 , 我还要和他去消夏湾赏荷花的 。“
他看河岸边人都稀疏了一些 , 就要排到男主了 。
乌淳的唇板直 , 声音沉闷不乐 :“ 我划桨很稳当 。“
水鹊撑着亭子的扶栏 , 在望河岸人群 , 没留意乌淳说了什么 。
男人戴上笠帽 , 阴影盖住鹰目 , 还是听话地走开了 。
夏日炎炎 , 铁石流金 , 长州县家家户户都寻找纳凉避暑的好去处 , 寺庙 、 道观 、 水树 , 随处可见坐在栏榛内偷凉的身影 。
最好的地方还是城南的消夏湾 , 依着荷花荡 , 岸上红栏绿水环绕着人家 。
都走到城南了 , 水鹏不愚只是在岸上赏荷 , 他戳了戳齐朝槿的手臂 ,“ 我们能不能也下去划船 ?“
他看绕城河上荡了许多乌蓬小舟 。
男男女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