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走路不大方便的爷爷 。“
知青院在村东 , 在整个村里是下游的位置 。
他这么说 , 李观梁就大概清楚了 。
“ 是黎爷爷 , 他受过伤 , 跑脚 , 走路不方便 , 当年大洪水 , 家里只剩他一人 , 媳妇和女儿都被水冲走了 。“
知青们听了脸上动容 。
水鹊犹疑 ,“ 那他还给我们送瓜秧呢 …...“
白得了瓜秧 , 他过意不去了 。
李观梁 : “ 不用担心 , 他现在是村里的五保户 , 公社包揽他的衣食住行 。“
他说着 , 走进知青院的灶房里 。
灶房里大砖灶是年前砌好的 , 方方正正 , 三个灶膛对应三口锅 , 一口大的水锅 , 一口菜锅 , 剩下小的是鼎锅 。
碗筷钵子 , 油盐罐在墙边灶桌上 , 米缸在墙角 。
就两张小矮其放在砖灶前 , 地面撂了两捆干草 、 一捆木柴和火钳 。
灶膛里的火还有余温 , 李观梁手里拿着二寸长的葱 , 要去焦味 。
他一揭开鼎锅的圆铁盖 , 其他几个知青好奇去看 。
只有水鹏站在旁边 , 闷声不吭 。
蒸腾水汽在圆铁盖上凝结成水珠 , 滴滴答答掉在地面 。
李观梁眉头拧紧了 。
怎么说好 。
他用木饭勺铲了铲 , 底下是又黑又厚的锅巴 , 上面的米饭却是夹生的 。
陈吉庆在家里经常负责做饭 , 见状吃惊到后仰 。
兰听寒对水鹊宽慰道 :“ 之后做饭还是由我来吧 , 烟灰呛人 , 对你身体不好 。
他还会用支气管哮喘的病 , 给水鹊饭煮成这样找个借口 。
水鹊莫名其妙地 , 剧情进度就涨了百分之一 。
【 什么意思啊 …...】 他委屈地和 77 号抱怨判定程序 , 【 我没有在绿茶 , 也没有故意为了方便以后躲懒才这样的 。 】
他明明很认真按照步骤来了 。
李观梁眉头皱得死紧 。
他是庄稼人 , 从小拉扯家里 , 穷苦惯了 , 锅里这样的 , 差不多就是浪费了一筒好米 。
小知青垂着乌泱泱的脑袋 , 头顶好像要下小雨 。
李观梁无奈摇了摇头 。
余光瞥一眼菜板上的豆子 。
李观梁担心后面出现别的差池 , 比如这些个知青吃了夹生的菜豆中毒 。
他说 :“ 今晚先到我家吃饭吧 。“
李观梁家没有知青院这么岘新光亮 。
是有几十年的老屋子了 , 坐北朝南 , 三堂两横 , 正堂屋盖的是青瓦 , 横屋盖的是稻草 。
屋前一口井 , 屋后是芭蕉林与钻天杨 。
院落四周都用柳枝筠笈墙围起 , 筠笈上爬满豆角秧丝瓜秧 , 院里搭着黄瓜架 ,
角落还有桃树 、 枣树和杜梨树 , 树废下一只大红冠公鸡 。
看见这么多人来 , 院中地坪上啄食谷壳的母鸡 , 拍打翅膀扬起灰尘 , 迅速跑开了 , 小鸡苗跟着它一道逃跑 。
水鹏的视线一直追着它们 。
李观梁让他们到堂屋去坐着 , 自己去摘了院里的豆角 。
本来就是白来吃人家饭 , 还要人家独自忙活 , 知青们过意不去 , 纷纷帮忙做事 。
淡蓝的炊烟升起在紫色傍晚里 。
兰听寒在灶房里炒豆角 , 陈吉庆和其他两个帮忙烧火做饭 。
水鹏看李观梁在处理竹笋 , 他有样学样 , 搬了个小矮藏 , 坐在院子里 , 学着李观梁的动作 , 从顶端剥开 , 食指绕着壳叶 , 往下旋动 , 水亮黄白的早笋肉 。
李观梁不经意间警一眼 。
总觉得那沾了水的指尖 , 比笋肉还嫩白 。
水鹊闲着拖话 ,“ 观梁哥 , 你竹笋在哪儿买来的呀 “
话一出声 , 觉得自己问了个笨问题 , 人家土生土长 , 肯定不和他一样 , 从黎爸爷手里买米柴 。
李观梁低眼 , 不去看人白亮泛粉的手指尖 。
“ 前天下了雨 , 在后山扯的笋 。“
这个开春时节 , 山上长满笋 , 做完生产队的活下工 , 许多村民上山扯笋 。
笋允叶在脚边 , 逐渐堆成小山 。
有母鸡大着胆子 , 呸走了两瓣儿笋壳叶 , 呸到一旁 , 小鸡苗围了上去 。
水鹤的目光又追着去了 。
李观梁看了看他 。
将菜篮里的笋肉带进灶房里 。
李观梁再给他们做了盘竹笋炒蛋 , 各炒了一碟坛子里腱制的萝卜丁 、 芋荷叶 。
年前风干的一条腊肉也切了一半 , 碎块碎未炒了用来招待他们 。
他从五岁起就能够站着矮龚在灶台上炒菜了 , 手艺相当娴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