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到大读书写字留下的 。
他忽地神经质反复摩挚掌根 。
总觉得那里少了由于多次扯拉起渔网而摩擦出来的粗茧 。
德牧因为他愈加缓慢的步伐 , 而不耐地吠叫一声 。
关一舟回过神 , 牵着它跑了最后一段路回到考城区的廉租楼 。
楼前种着几棵龙眼树和芒果树 , 到了季节就累累坠坠的满棉 , 还有一棵山茶树 , 但早就过了山茶花开的季节 。
现在是晚上十点 。
房东是位上了年纪的阿婆 , 还很有精力地和几个姐妹朋友搓麻将 , 专门当做棋牌室的房间里不时传出兴奋的声音 ,“ 福了一一 ! 福了福了 !“
阿婆说话还带着口音 。
关一舟租的房在五楼 , 这种上世纪的房子 , 上楼只有步梯 , 但是租金便宜 , 一个月三百五 。
走楼梯必须经过棋牌室 。
他走过去 , 阿婆叫住他 ,“ 那个娃娃 ! 叫你旁边屋子的交这个月的房租 , 记得了未 7“
关一舟才搬过来没几天 , 他在的五楼楼层高 , 走楼梯不方便 , 没人租 , 只有他和另一个房客入住 。
关一舟还没见过对方 , 大概是两个人出门回家的房间对不上 , 听楼下住得久的邻居说 , 是个男学生 , 似乎和他一样是 A 大的 。
他回应 :“ 阿婆 , 我知道了 。“
但是要提醒 , 也得碰上面 。
关一舟敲了敲旁边屋子的房门 , 内里毫无回应 。
这么院了还在外面 ?
关一舟皱眉 。
他从自己的房间里扯了一张便利贴 , 提醒交租的事情 , 按在邻居的房门上 。
德牧围着他膈鸣鸦叼 , 催促着夜宵 。
关一舟回到这个自己临时落脚的 「 家 “, 空间不大 , 进门左边是简单的石板支起的台面 , 勉强充当厨房 , 对面没有空着 , 右边堆放了几个收纳箱和一个鞋架 。
里面一张 2mx1.8m 的床铺就已经占据了房子大半面积 , 书桌挤在窗底床边 , 床
脚隔着小道是旧木衣柜 。
关一舟往狗窗前的盆里倒下狗粮 ,“ 煤球 , 来 “
煤球外出跑了几圈 , 消耗了体力 , 埋头在食盆里猛吃 。
关一舟揉了两把煤球毛茸茸的脑袋 , 说道 :“ 你一袋狗粮 , 比我房租还贵 。“
他的银行卡被家里冻结了 , 再这样下去 , 为了养的狗别饿死 , 只能去找一找兼职 。
关一舟决定今晚看一看校园墙上有没有家教一类的招聘信息 。
他看着大快朵颐的德牧 , 心中却又升起怪异的念头 。
总觉得煤球好像是谁托付给他要好好照顾的狗 。
再者 , 煤球这个名字 , 一听也不是他的取名风格 。
关一舟压下异样的念头 , 草草地在走廊尽头的浴室冲了个澡 。
在校园墙上找到了一则招聘信息 , 按照留下的微信号申请添加了 。
煤球安静地睡在角落 。
眼皮沉重 , 手机往旁边一放 , 关一舟合上双目 。
不知道过了多久 , 煤球的黑鼻头动动 , 喝到了步梯上来的人的气味 。
立即从窗里起来 , 尾巴摇得嘟唾响 , 凑到房门的缝隙里确认这层楼走廊的气味 。
关一舟被它的动静闸醒 。
屏幕上蓝光亮起 , 是微信消息 。
时间是 0: 12。
关一舟知道最近午夜煤球有些踝动 , 以为是它失去了别墅的大草坪和院里的狗房而不适应环境 。
现在想来 , 大约不是的 。
关一舟立在房门后 , 犹豫了一下 , 还是打开 。
然而时机不凑巧 , 只看见了晚归邻居的蓝白褚摆一角 。
吟嘉一声 , 旁边的屋子关上了门 。
关一舟顿住 , 方才一警的景象印在心中 。
女生 ?
楼下的邻居不是说 , 他旁边住的是和他一个大学的男生 ?
如果是女生 。
关一舟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
他开始思考要不要再在这一片找一间出租房 , 没有公用浴室 , 房内自带浴室的那种 。
关一舟侧身倾斜出去 , 看见旁边房门上他贴的便利贴已经不见了 。
大约是隔壁邻居刚刚带进去的 。
他关上门 , 决定下次碰见再看清楚 。
关一舟在床上躺了一会儿 。
因为廉租楼的隔音一般 , 加上他这时候没睡着 , 所以无法屏蔽楼层里的杂音 。
他听见楼下的吉他声 。
之前和他说过话的邻居也是 A 大的 , 但是是研究生学长 , 加入了某个音乐社团 。
关一舟没加社团也没加学生会 , 他对学长到底加的是哪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