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 : 虽然是在游泳馆更衣室捡到的 , 但是反应过来的时候 , 已经把小鹊学长的学生卡带回家了 。
水鹤郁间地鼓了鼓脸 。
也就是说裴以明明是可以交给失物招领处的 。
他自己也粗心大意 。
水鹊后悔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
连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裤袋里掉了学生卡也不知道 。
之前进出校门的时候是刷卡的 , 最近学校新装了刷脸系统 , 但水鹊还没来得及改掉随身携带学生卡的习惯 。
裴以 : 什么时候再见面 , 我把这个还给学长吧 。
水鹊松了一口气 。
看起来对方是好人啊 。
他刚刚看裴以发过来那个公演视频 , 又说他像女孩子一样 , 还以为裴以是要用男扮女装的事情勒索他 。
水鹊上到五楼 , 脚步轻快地往房间去 。
散落在肩颈边的发丝 , 正流消着放松的愉悦 。
他正在想着找个什么时候和裴以碰个面取回学生卡 , 顺便可以请对方吃个饭表示感谢 。
新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
裴以 : 周日晚上 zahra 在星光广场有公演吧 ? 到时候特典会 , 我会记得把这个带上 。
水鹊彻底放下心来 。
水鹊先洗了澡 , 出来的时候正好能吃上关一舟买回来的三色雪糕 。
他喜欢用雪糕自带的木勺子 , 先把每个口味的都各百一口 , 再三种颜色一起刮着吃 。
水鹊凄近了关一舟 , 问 :“ 今晚吃什么 ?“
关一舟正在处理凉拌菜 , 是刚刚去帮水鹊买雪糕的时候 , 顺便骑远些路程 , 到附近菜市场买的 。
红油汪汪 , 辣香金黄 , 一大袋拌到深口盘子里去 。
档口的打包袋子是白塑料袋 , 很薄 , 辣油都渗出来沾在关一舟的虎口和指腹 。
水鹊乖乖地把套了新袋子的垃圾柚挪过来 , 让关一舟正好把油乎乎的打包袋丢到里头 。
受不了手中辣油腻乎的感觉 , 关一舟背对着水鹏立在洗手台前 ,“ 凉拌菜 , 然后我再做个麻辣拌 ? 会不会太辣了 7“
水龙头里的水甚至也有外面晒一天的温热 。
水鹊看着关一舟挤了一泵洗洁精 ,“ 夏天什么也不想吃 , 辣的还开胃一点 。“
洗洁精挤了一泵就只留下呱唧呱唧的声音 。
关一舟晃了晃瓶身 。
水鹊 : “ 用完了 ? 那丢掉吧 。“
黄色的洗洁精剂 , 甩进垃圾桶里 , 撞了一下 。
光与风穿过公共厨房旁边的绿色窗帘 。
水鹊盯了一会儿 ,“ 我怎么记得 …...“
他早上出门匆忙 , 没有来得及倒房里的垃圾啊 ?
这个垃圾柚是他从房里拿出来的 。
昨晚分明装得是满满当当 , 今天早上他又没有来得及倒掉 。
但是刚才空空荡荡 , 还套了垃圾袋 。
关一舟没有他房里的钥匙 , 也没办法帮他丢垃圾 , 房东阿婆忙着打麻将 , 哪有这样的闲工夫 ?
水鹏回头望了一眼房里的方向 。
水鹏吃完晚饭还出去了一超 , 去和两个表姐排练周日的公演 。
大半夜才回来 , 他出了一身汗 , 肯定要再洗一次澡 。
蹬开了鞋袜 , 赤着足 , 踩过房间地板上漫画拆封后遗落的塑封袋与书腰 , 足底磊过薯片袋锯齿状的边缘 , 扎扎的 。
水鹊抱着换洗衣物出去 , 新的拖鞋放到浴室门口 。
洗漱完的时候已经是午夜了 。
他从浴室里出来 , 或许是泡澡促进了血液循环 , 原本细白的耳垂红通通的 。
水鹊擦了擦头发 。
拖鞋跃拉着的声响 , 在房门口一停 。
水鹊看着干干净净的地板 , 怔了一秒钟 , 毫不犹豫地转道去隔壁 。
他砧砬砧地拍关一舟的房门 。
这一片临海 , 水鹊好像在蛙鸣声里听到夹杂的海潮涌动 。
外面月光下 , 海面好似沸腾般汹涌澎滓 , 迷漫起白雾 。
滴答 、 滴答 。
可能是浴室的花洒没有按紧 。
走廊的红木地板纹理泛光 , 水光里是难以名状的事物 , 一只只安静地伸展蔓延 。
房里怎么拍也没有回应 , 水鹊猛地一回头 , 走廊两边皆是空空荡荡的 。
被无形物狭抱着回去的时候 , 地板上留下了不安挣动的弯曲水痕 。
房门无风自动 , 轰然合上 。
“ 唤 、 唔唔 …...“
水鹊眼角绽出生理性的泪花 。
后脑落在枕头上 , 嘴巴被捂得红红 。
泛黄外壳的空调机安静吹着冷风 。
床尾的薄薄空调被 , 盖在水鹊身上 , 被角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