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锁是老式的挂锁。
看到锁的一瞬间望言松了口气,但心脏立刻又提起。
门锁着,锁了十几年,证明里面没有人。
但这证明每天都会响起的广播声,显然是灵异所为。
锁没坏,但锁的把手坏了。
刚才被书砸了两下,螺丝便掉了一颗。
望言扯掉门把手,在短暂的犹豫后推门而入。
屋里布满灰尘,一张长条桌子,一台老式的单台,显然,广播声是靠这个电台控制的。
和其他灰尘老旧的物品不一样,这个电台虽然旧式,却一点灰尘也没有,看起来像每天都有人在使用和擦拭。
“灵异物品吗?”
望言伸手触碰,电台没有攻击他。
他开始对着电台周围四处翻找。
许应关紧门,走到他背后两三步的位置:“你找什么?”
望言弯腰在地上拿起了电台的插头,忍不住“呵呵”两声:“根本没插电。”
“……”
但电台在运作,广播一直在响。
好诡异。
许应眸色加深:“你一直在纠结这个?”
“你不纠结?”望言把插头放桌上,“我甚至怀疑过有核能。”
不过现实告诉他:拜托,这只是很单纯的恐怖故事啦!
不过这也并不单纯。
望言垂下视线对着电台研究,大概弄懂了开关之后,他直接把电台抱了起来。
看起来是个要据为己有的架势。
【不带这么连吃带喝东挪西用的吧?哥你直接把人家电台搬走了???】
【我去,好牛,哥你是真的生猛。】
【我不是不接受把电台抱走,但是为什么会有人一看见就拿啊哈哈哈哈,这跟还没开席直接打包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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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电台抱起来,广播也没有停止的迹象,看来跟这张桌子至少关系不大。望言抱电台走到门口,探出去一部分,广播仍然没有停止的迹象。
“看来可以带走。”
望言忍不住思索下一个问题:“不在规定时间内打开电台的话广播会响吗?如果会,保持广播全天开启,迷雾是不是就不会覆盖整座城市了?”
“不对,即使广播回荡,城市边缘的浓雾也从未消散过,这个广播注定只能暂时驱散来袭的浓雾,却无法让城市的浓雾彻底消失。”
望言看着电台陷入了沉思。
片刻,他把电台放回了桌面:“好沉。”
“……”
距离广播停止还有十分钟,现在下楼走到围墙外都要五分钟不止,也许遇到守卫还会拖延得更久,而望言现在还自带体弱无力debuff。
确认房间的窗户和门没有损坏,望言冷淡视线转向许应:“我打算在这住一晚。”
语气写满了“这是通知,不是商量”。
许应似是确认:“就我们两个人?”
望言:“这儿还有第三个?”
许应眸子里染了一点窗外的黑暗,示意门外:“你要是想有的话,可以把那个无皮人放进来。”
“那就不是三个人,”望言寸步不让,“而是三个鬼了。”
大概没想到会有这么幼稚的斗嘴,许应忍不住扯了一下唇。
望言皱了下眉,找了张椅子坐下,开始研究刚才得到的那张矿井地图。
广播正在重复到那句:“一粒麦子落在地里如若不死,
仍旧是一粒;
如若死了,
就会结出许多子粒来。
——陀思妥耶夫斯基《卡拉马佐夫兄弟》”
“猜到了吗?”许应走到他身旁不远处,也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他把揣兜里的饼干和矿泉水放到桌上,“这座城市是干什么的。”
望言将地图拂得平整,说:“这地方以前是为了挖矿新建的工业城市。”
他听到了门外的走动声,是很轻的脚步踩在地板,无皮人的脚步轻盈得像是某种舞蹈。
“那这些无皮人……”望言开口时顿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沉默,“应该是移民到这的工人。”
“出于一些原因,他们受到了污染,身体开始异化。这件突然事件非常紧急,让这座城市在短时间内一搬而空。”
望言留意到他递来的饼干,接到掌心:“而被污染的人就永远留在了这儿,不过他们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仍然像活着的时候一样,清晨上班,傍晚回家,飘荡在整座城市的街头,像以前一样生活。”
“然而过了十几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城市在风沙中被侵蚀,变得陈旧荒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