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连奚:“不用。”
温木也犹豫,“少爷是不是因为我刚刚的话……”
他还在自责着。
安连奚看他:“不怪你。”只是方才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个声音,令他有点不适。
别是那句话里的内容。
让他……去死。
想到这里,安连奚就苍白的脸色又白几分,看得另外三人心中着急,几人面面相觑,在想着要不要违命去把太医带过来。
安连奚在这时又道:“我再睡会。”
闻言,三人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们只是仆。
温木连忙上前搀扶。
安连奚想摆手说不用,但见温木担忧又悔的表情又滞住,伸出手去由着他扶自己行至榻边,而合衣躺了榻上。
另一边,映恬和映红对视一秒。
映恬点,“我去找王爷。”
宣殿前正在进行着早朝,群臣上奏,再由圣上裁决。
今日没有什么大事,唯有岐王、六皇子南下归来,赈灾一事圆满完成,使龙心大悦。圣上赏数珍宝,又令两人六部轮值。
六部轮值,皇子而言是何等殊荣。
这两位一个是前皇所出,一个是任皇之子,陛下此重视也可厚非。
薛时野对此不甚在意,下朝便视一众上前道贺的大臣。薛云钦但是慢了几步,与其余朝他祝贺的大臣寒暄了几句,目光掠离开大殿的那道人形,眼眸微暗。
待快要行至午,有人对六皇子谦恭有礼的态度称赞有加。
而对岐王并未有过多看法,对方作风一贯此,众人早已习惯。只是者平日除了大朝会,鲜少有出在朝堂之上,今六部轮值的旨意一下,他们怕是要时时见到这位了。
薛时野还惦记着在他寝宫里睡着的人,脚下犹生风般,最先出得午,继而便看到了等候在那里的映恬,当即眉心一拢。
心底有瞬间的恐慌,等听清映恬说的话,脸色骤然沉了下来。
“怎么会疼?”他才刚离开,就疼了。
映恬不敢吭声。
安连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疼,但缓过最初那一阵,疼的症状也在不断减轻。他窝在榻上,手脚渐渐冰凉,慢慢觉得有些冷了。
夏日过去,天气已然转凉,他的身体又不好,除了发烧,根没办法自己发热。
每当这个时候,安连奚就比怀念薛时野的怀抱,暖和又舒适,那种身心平和安宁的感觉带给他限的满足感。
他半阖着眼,床幔半掩着,光线隐隐透过薄纱穿进来,安连奚意识慢慢模糊。
直到眼前的光似乎亮了一瞬,熟悉的温暖混合着一丝清冽的气息靠近,他似有所觉,“王爷。”
“嗯。”
安连奚听见耳边应了一声,轻而柔。接着,他整个抱进了一个温/热的所在,“你来了。”
“来了,”薛时野把他从榻上抱起,手掌覆盖在他掌心,“怎么这样冰?”
安连奚仍是闭着眼睛,眷恋地往他熟悉的胸膛埋去,“有点冷。”
薛时野又把人抱得紧了紧,用薄毯将他整个圈进怀中,“可还疼。”
闻言,安连奚稍稍睁开眼睛,心知是应该是映恬她们告诉了对方,是略摇了下,“我没事。”
薛时野没说话。
安连奚:“真的没事。”
像是为了证,他微微挣扎着,想从他身上下来。
薛时野没让他下地,拢着人,视线在他脸上扫过。
比起他去上朝前,这人面上似覆了一层病色,唇瓣略显苍白。尚未束发,乌黑的发丝垂落,衬着那张并不大的脸上愈发白了,带着几分青涩朝望来。
薛时野敛目,克制着没有多看,喉攒动,“那我们家。”
安连奚点点:“好。”
薛时野带着人走出宫。
高公公不知何时过来的,见薛时野抱着安连奚出来愣了愣,“奴才等了许久也没见着殿下,没想到您竟已来了。”
原他是得到康帝的命令,在下朝就把岐王叫住的,没想到薛时野动作那么快。
且看眼前这情形,高公公顿了顿,“您这是……”
薛时野:“府。”
高公公露出一个苦笑,“陛下还想请殿下前去共用午膳。”
薛时野不欲多说,怀里这人就虚弱,他不想再次耽搁太久,是继续抬步朝前走,只留下一句:“替王谢过陛下。”
高公公愣在原地,这让他怎么交差啊。
最还是张总管过来提了一嘴,“王妃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