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庭院风格的奢华,藏匿在看似平平无奇的太湖石中、一朵两朵三四朵的兰花、当然也包括池子里那寥寥十余条总价却超过八位数的锦鲤。
昨夜的暴雨,让庭院中的绿意更加浓郁,倒是稍远一些的银杏开始有了一些浅浅的金色,让人不禁期待麓山漫山红遍时,爱晚亭层林尽染的枫叶被周围零零散散的银杏点缀的时候。
周福喜走出包厢,目光便开始游离,转了一圈后终于回到宓锦鲤身上,喊了一句:“阿姨。”
宓锦鲤怔怔地看着周福喜,好在这张脸终究变了,他要还是曾经泽华哥哥的样子,这么来上一句,宓锦鲤一定会倒在地上,像被钓上水岸的鱼一样,扭曲、挣扎、露出白肚皮。
现在也差不多,幽怨和委屈的心情在这无措和荒诞的局面下被冲击的支离破碎,她微微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手心,按着自己柔软的小腹。
再抬起头来,恢复了女王般的冷清与优雅,应了一声:“嗯……吃完了吧?”
这是昨天才商定的关系,但当时就那么一说,宓锦鲤也没有去琢磨当真正用到这种关系时,她是否需要一点心理准备。
她倒是能够明白,泽华哥哥出来就来上这么一句,是在提醒她,他和她等会儿还有话说,但先把场面应付过去。
周福喜点了点头。
“你好,我是福喜的阿姨。刚刚在隔壁包厢办点事,惊扰了几位用餐,我已经结了账以表歉意,还请海涵。”宓锦鲤面对宛月晴和白薇蒽,露出真诚的歉意。
“这怎么好……我们也没怎么注意。”宛月晴笑着摆了摆手,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年纪不大,却有饱熟妖娆的体态,妩媚中的优雅自然渗出,那双清澈迷人的眼眸更是会说话似的,当她表达歉意时,更是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想要原谅她。
这样的女人,要么是天生的狐狸精懂得魅惑人心,要么就是小时候或者叛逆期没有少闯祸求饶,练出来了。
“谢谢阿姨请客,我是周福喜的同学白薇蒽。”看到宓锦鲤的目光又落到自己身上,感觉对方很有社交价值的白薇蒽,主动介绍自己。
“你就是白薇蒽啊,我常听福喜提起你,品学兼优,还长得这么好看,得让福喜向伱好好学习才行。”宓锦鲤笑着说道。
她早就留意到了,这白薇蒽走出包厢门时紧挨着泽华哥哥,被她留意到时,才侧了侧身挽住旁边的女人……这会不会是先示威再撇清?
她其实没有听泽华哥哥提起过,但是麓山中学的学生,随意夸一句品学兼优一般问题。
至于让泽华哥哥向她好好学习,主要还是因为当年泽华哥哥的成绩就很一般,是那种让老师头痛学校想开除了事的学生,现在他会变成好学生的可能性太低了。
白薇蒽脸颊微红,不自禁地瞅了一眼周福喜,心跳一下子就快了许多,他居然在家中长辈面前经常提起她?
“刚刚我妈才说让我们互相学习呢,周福喜同学也有很多优点,值得我学习的。”她马上下意识地露出乖巧的模样回答,作为“别人家的孩子”典型代表,这样的应对几乎是教科书式的。
“我有哪些优点,你说出一个来算你赢。”
白薇蒽得脸颊瞬间从微红到涨红,暗暗咬牙,刚刚在包厢里吃饭,到最后气氛好像还不错,她都放弃找机会再捶他胸了,结果刚刚出门马上就故态萌发。
宛月晴连忙拉着女儿往一旁让了让,察言观色后笑道:“你们还有事说吧,那我们先告辞了。”
“宛阿姨再见。小白同学,明天学校见。”周福喜也笑着挥了挥手告别。
白薇蒽回头瞪了他一眼,要不是有长辈在场,非得站到廊道长椅上,从屋檐边一块块地取瓦片下来丢他不可。
看着母女两个同样动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周福喜这才回过头来看着宓锦鲤。
宓锦鲤脸上的清冷与优雅,像风吹日晒的油画美人像,开裂、褪去了颜色。
因为周福喜脸上的笑容先消失了。
“大家过来一下,这位是大少爷,以后他说话就跟我一样,如果他的意思和我的意思有冲突,以他为准。”感觉到他的眼神要瞟过来,宓锦鲤连忙东张西望,发号施令。
安保人员都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什么,只是像确认一下对方长相似的看了一眼周福喜,然后躬身领命。
“你们先出去吧。”
“小时候做错事了,先是卖萌撒娇求饶,没用的话就开始赖皮,然后躺在地上打滚,不抱抱不举高高不起来。”
周福喜看着安保人员离开,轻叹了一口气,“哎,终究是长大了,怕被骂没面子,知道先让看热闹的一边去。”
“泽华哥哥……”宓锦鲤偷偷瞄着周福喜,感觉自己还有机会拯救一下自己的形象,“你你……你先听我解释嘛!”
周福喜也不是和她生气,但是也不可能无所谓。
大概就是和那天他在老宅里,打开衣柜,发现里面装满了精美雅致的女性私密衣物时的感觉一样。
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
我怎么不知道啊?
她明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