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与窥视的目光在某一个时刻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个棕色短发、棕色瞳孔、棕色短靴,一身黑衣,胸前挂着十字架的青年从街头走过来,表情淡然的问道:“请问,您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吗?”
从接到老师的指令开始,他跟踪眼前的壮汉有一会了,发觉对方确实掌握着一种强大的神秘,他的本能与经验告诉他,如果交战他很可能会被秒杀,但却并未发现其手臂上的令咒,因此双方在并没有明显利益冲突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初步交流的。
倘若对方知晓圣杯战争或者干脆就是来参加圣杯战争的魔术师,那么就不会不知道圣堂教会第八秘迹会已经于上一次圣杯战争中正如介入并成为监督者。
或许在外人看来,一场战争的监督者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家伙,但对魔术师来说却不同。
魔术(Mistel)的语源是神秘(Mystery),而神秘(Mystery)原本是希腊的语言,意为关闭、闭锁、隐匿、自我终结,所以魔术是绝对不能被公开,不能被绝大部分人所了解、使用的东西。
被多人所知的神秘就不会再成为神秘,魔术也就会失效。
因此负责为圣杯战争隐秘的圣堂教会成为监督者并不会为魔术师们带来恶感,正相反,他们在这一点上应当是备受魔术师们的信任。
林克看着眼前激素分泌异常,脑内结构缺陷的青年,饶有兴趣道:“怎么,你找我有事吗?”他用的汉语。
现在他并不急着呼唤出矢吹真吾来,他要弄明白矢吹真吾那句话的意义,还要调整好自己的身体,以全盛姿态去迎战。
所以闲暇之余,找些乐子,看点有趣的意志碰撞就当做是消遣。
“在下言峰绮礼,我的父亲言峰璃正为本届圣杯战争的监督者。”青年的腰背挺得笔直,表情、礼仪更是无可挑剔,他微微鞠躬,同样用标准的汉语回道:“还请阁下到圣堂教会一叙。”
林克不无不可的点点头,他也需要一个落脚之地,无论是谁出现在他面前邀请,他都会同意。
俩人离开街道,向着不远处的圣堂教会走去,这里要插一下冬木市的地形,一条未远川将整个城市化为东西,东面是新都,而西面则是被称呼为旧城的深山町,圣堂教会的地址就位于新都的东南部。
“你知道自己有病吗?”林克忽然如此问道,眼前的青年很有趣,病态的身体却养成了扭曲且坚硬的意志。
言峰绮礼顿了顿,没有言语。
“早在十九世纪,被称呼为现代精神病学之父的法国精神病学家菲利普·皮内尔便创造出了一个词汇,非谵妄性狂躁。”林克自顾自的说着,他对自身的控制能力,已经足以将前世信息大爆炸中获取的任何信息随想随用。
“非谵妄性狂躁是用来描述毫无责任心、没有道德感的行为障碍。”
“后来在精神病学家们的研究中,这种行为障碍被正式命名为冷血症。”
“而冷血症患者表现出的症状大体为缺乏共情能力和悔恨心,其特征为缺乏同情心、不真诚、不可靠、情感反应贫乏、动机不良的反社会行为、友善、有吸引力、谈吐风趣幽默、抗压能力极强……”
言峰绮礼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倾听起来。
“有精神病学家认为,在人类男性中,存在1%左右的冷血症患者,只是他们伪装能力非常出色,普通人根本难以辨别,但仍然有人研究发现,冷血症的根结在于脑部——”
林克指着太阳穴,轻笑道:“人类大脑之中,负责处理感情、意志力以及控制情绪有关的旁边缘系统一旦受损和缺失,就会造就先天性冷血症的诞生。”
这份研究报告对于第四次圣杯战争的时间来说还没有诞生,却随意的在林克前世的互联网上摆放,压根没有人在意。
只要是人类,其体内结构与地球人类没有太大差别,像是眼前的言峰绮礼,他就是经典的冷血症患者。
在地球,其实有被后天家庭环境给治愈的先天冷血症患者,哪怕脑袋里面偶尔会出现恐怖的幻觉与做恶事的欲望,也会被家庭带来的温暖治愈。
然而言峰绮礼从小到大却生活在宗教的阴影下,父亲对他的期待是成为‘既清澈又美丽的人’,还将他以圣人为标准培养,忽视了他需要的温暖,最终导致缺失的旁边缘系统无法通过后天建造的常识与三观维系其正常的生活。
扭曲而又悲哀的人格让他显得很是迷茫,却又通过信仰获得了坚定的意志,极其矛盾的个体。
言峰绮礼听完之后,沉默了良久,他并不认为对方在随便编出什么东西来唬骗自己,但又不明白对方说出自己问题的原因。
“所以,你想不想要恢复正常呢?”
林克伸出手掌,脸上的表情很是玩味,他拥有的能力随时可以治愈这样微小的大脑损伤。
金黄璀璨的阳光下,他的面孔仿佛普罗米修斯一般神圣,大理石一样的肌肉充满了神性的美感。
言峰绮礼整个人僵住,他望着对方的眼神逐渐有了情绪,那是名为感动的情绪——
实际上,是林克无意散发出的激素在注入他的体内,无论是绝对